尤其在武行友,直接表示出,他此来代表武行德投诚效忠的目的之后,刘承祐的态度就更好了:“将军兄弟,冒死驱逐凶党,已全国家大义,令人敬佩。今又来投河东,孤心甚喜,想必晋阳的天子得知了,也会大喜的。”
“多谢殿下!”见刘承祐态度温和,武行友松了口气。
“孤在上党,得知武将军义举,心向往之。然所闻者,皆是道听途说之言,能否与孤与在座诸公讲讲?”
闻问,武行友眉色间闪过些许得,看得出来,他对他的兄长很是敬仰,滔滔不绝地将举义的细节讲述了一遍。尤其是,武行德如何忍辱负重取得契丹人信任,又如何殚精竭虑策划兵变,又如何背水一战攻取河阳......
听起来,还真是一段传奇故事。
“武将军,真英雄也!”虽然心里波澜不惊,但刘承祐语气中刻意透露出了些许激动,夸奖道。要是表情做得再真点,那就更完美了,显然,刘承祐身上的“虚伪”属性又加强了。
武行友一脸乐呵呵的,替其兄长谦虚了句,旋即神色渐转,郑重地道:“殿下,我大哥此次派末将北上,是为求援而来。”
“哦?”刘承祐一副恭听的表现。
武行友不敢怠慢,立刻叙来:“我大哥虽然击败了崔廷勋,占据河阳,扩充了些许人马,但兵力仍旧薄弱。崔廷勋正在温县重整兵马,又于怀、卫征召兵马。我军仅据河阳一城,河南之地亦有契丹军队,只恐力不能当,还请河东大军速速南下,我大哥必率河阳之师翼从,共击契丹!”
听武行友所请,刘承祐点着头:“看来,河阳的形势,却是不容乐观呐。”
不过,刘承祐没有正面回复此事,反而开口问着他更为在意的事情:“你言,契丹人让武将军,运送军械甲胄走水路去北方?”
“正是。”武行友有些纳闷。
“契丹人,是不是准备撤离中原了?”刘承祐声音一下子拔高,紧紧地盯着武行友。
闻问,武行友这才后知后觉地答道:“回殿下,末将听大哥讲过,契丹人确实打算撤离中原了。这半个多月以来,已经有不少他们抢掠的金银、财货、甲胄北去。”
听他这么一讲,刘承祐阳具一下子便亮了,扫了眼郭荣等人,见他们神色皆有变化。略所思量了一会儿,刘承祐抬眼答复武行友:“契丹人如欲退出中原,恐怕不会费力另遣兵马去打河阳,至于崔廷勋,既是手下败将,只怕还不少武将军的对手。”
“这样,孤派人护送将军北去晋阳,亲自向天子禀报武将军举义之事。至于河阳的局势,孤命泽州之军南下,以作策应!”
“谢殿下!”
“这个武行德,此前不名一文,此番也算名扬天下了,也算一时豪杰了!”待武行友退下后,刘承祐当堂感慨了句。
感慨间,郭荣却适时地出声,严肃地提醒了一句:“殿下,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契丹已经准备北撤了。我们,该做好应变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