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四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合着你们他妈的看了半天,六只眼睛原来都只盯着那两个黄包车车夫?三个人里咋没一个人注意那两个坐车的有钱男女呢?要抢钱也得讲究一个劫富啊,抢车夫?说出去都他妈丢人!钱阿四深感丢份,觉得手下兄弟与自己的眼光、想法、水平都差距甚大,直感慨队伍不好带。
钱阿四瞪起眼来,陈阿鼠三个一看老大脸色不对,低头不敢再吱声。癞头张偷觑两眼,悄悄使劲把肚子一缩,肚子里发出“咕嘟”一声,让其他三人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把眼睛看过来,癞头张苦笑着看着钱阿四,可怜巴巴地说:“有些饿了……”
兄弟四个晚上这顿饭还没有着落,陈阿鼠和王泥鳅都眼巴巴地看向钱阿四。钱阿四没办法了,再大的目标也要让位于现实,不能叫兄弟们饿着肚子,他只能让步,准备松口,抢劫一个黄包车车夫。
钱阿四再次看向对面马路,看着那个车夫调头转弯,把黄包车转到马路这边来,准往回走,顺着马路马上就要过来了。癞头张、王泥鳅、陈阿鼠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正要下令,忽然看见对面那两个男女,提着包袱行李,却没有往“长顺饭店”走,反而调头,顺着马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钱阿四心中一动,眼睛一亮,开始紧盯着对面那两个男女的行动,脑中紧张地思索,心里再没有什么黄包车车夫的事儿。
“老大!”眼看着黄包车车夫拉着车越走越近,陈阿鼠忍不住喊了一声,钱阿四眼睛根本没看他,只盯着对面的男女不放,嘴上立即说了一句:“都不要动!”
黄包车夫拉着车从电线杆前顺利地经过,汇入街上无数的黄包车里,一会儿就消失在车流里,难以分辩了。
癞头张和陈阿鼠都“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王泥鳅精明一些,看老大一直盯着马路对面,连忙跟着看过去,对面马路沿子上人来人往,却一时不知道钱阿四在看谁。
“别他妈唉了!拿出点出息来!真正的肥羊来了!”钱阿四听见背后哀叹声,不耐烦地回头,踢了陈阿鼠和癞头张两脚。
电杆下的三兄弟听了,精神一下又都振作起来,齐声连忙问:“哪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