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机坪区,这里是一片广阔的空地,被划分成了数十块区域,每一块区域都是一座设配齐全的直升机停机坪,小型到大型、轻型到重型,类型一应俱全。
每一座停机坪,绿色与蓝色的场地中央都是一个大大的字母“H”,时时会有载满人员或货物的直升机起飞或降落。
在停机坪区的边缘是一座顶部呈弧形的玻璃建筑,是这座直升机场的航站楼。
航站楼内,以辰和路璇正乘坐一部电梯通往顶层。
以辰一手扶着光滑的轿壁,脸色苍白,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反观路璇,神色平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开车……太快了。”以辰无力地说,即便下了车五分钟,他的身体依然颤颤巍巍。
时速200千米,这绝对是他自出生到现在坐过除动车以外最快的车。
谷内的道路虽然平稳,但并不宽阔,以200千米的时速行驶,但凡有丝毫失误,两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受到惊吓,人是很难控制自己身体的。
观光车时速达到150千米时,以辰就吓得手脚发软,想闭上眼睛却反而越睁越大,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灵受到持续刺激,从容的心境如泄了气的皮球,逐渐崩塌。
“说了让你系好安全带。”路璇淡淡地说。
“这与安全带也没有多大关系吧。”以辰平复着惊吓过度的情绪。
“那就只能怪你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弱。”路璇撇了撇红唇,“可惜,这种刺激对你效果不大,剑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以辰心有余悸:“我觉得惊险程度一点不亚于那趟‘影线’之旅。”
“但剑息不这么觉得,天生的总会比较任性。”路璇走出电梯。
推开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整面玻璃,还有分头铮亮的白人大叔。
一身笔挺西装的安德烈笑着招手:“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以辰诧异。
安德烈被以辰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一怔,反应过来的他没好气地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能在这?那可是我学生。”
“你不说我都忘了。”以辰恍然。
“什么记性?是不是再过几天就把我这人给忘了?”安德烈哼道,“还以为你会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与想象中的待遇差距太大了,真是寒心。”
“只要你不对男人感兴趣,给你多少个拥抱都没问题。”以辰双手张开,“来,给你个拥抱,好久不见。”
“这就对了。”安德烈咧嘴一笑,也张开双手。
“你要是敢抱他,我就拆了你办公室。”路璇靠着门框,双手抱胸,悦耳又淡漠的声音中有着再明显不过的警告意味。
看到路璇,安德烈顿时呆若木鸡。
下一秒,他立马后退,收回双手,抱肩,干笑着连声说“不抱”,那般模样犹如见了猫的老鼠,要多胆怯有多胆怯。
以辰默默地扭头,朝路璇投去敬佩的目光,好似在说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敢肆无忌惮又理直气壮地威胁令行部主管的人。
路璇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说这点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都别站着了,快坐。07年份的法兰西老藤黑中白香槟,我特地准备的,还不错吧。”安德烈走到茶几前,拿起冰桶里的堡林爵香槟,又打开储物柜,翻找着什么,问以辰,“在这待了几天,有什么感想吗?”
“路很不好走。”以辰由衷地感慨,每天他都累得筋疲力竭,痛并快乐着。
以往的他,一个转校生,家境富裕、衣食无忧,即便是浑浑噩噩地度日,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梦想;现在的他,却成了道剑之主,身份特殊、地位独特,与人类的命运、地球的未来产生了紧密的联系。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将来,他经常会想将来的人生会是什么道路,将来的道路自己会怎么走,将来的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将来的自己会是现在的自己所愿意、所希望成为的人吗?
然而上天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命运早已注定。
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认知被宛如神话故事的历史彻底颠覆,意识被宛若南柯一梦的经历彻底倾覆,刹那间,世界观被彻彻底底改变了。
“好走就不会是崎岖路了。到了这里,生活会变,变得太过现实,也变得太过残酷。久而久之,你的心里会产生一个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你,所谓生活,就是生命存活。在这里,生活本就是一件奢侈又奢望的东西。死亡,总爱悄无声息地夺走我们的权利,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安德烈笑着摇头,从柜中拿出一件东西,“给你们来一个艺术表演。”
看着安德烈手中特别设计的香槟刀,以辰赞道:“主管就是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