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如他所说一般:“善良对杀手来说是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在面对死亡的抉择时就会犹豫,那时死的就是自己,林弈觉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要么就是不干涉,要么就得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进行,这也是他能成为凤城主宰的原因之一。
而此刻的柳思琪竟然说出如此的话,这让他很反感,他宁可放弃这条未知的线索,也不要违背自己的原则,于是说:“这个世上没有人是无辜的,要说无辜,那只能对这天地来说,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停顿片刻后才说:“既然你不同意我的做法,那这封委托便不接了。”
柳思琪一怔,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竟会让林弈有如此大的反应,但心气高傲的她又怎会认错,尽管眼中似有雾水涌动,却依旧坚定地说:“如此无情也能在凤城一言九鼎,看来这座城已经不堪一击。你我都不知道放过一封委托所错失的线索有多重要,你不接,那我接!”
待三两句言罢,轻轻跺了跺脚便转身上楼去了,只留依旧在皱眉思索的林弈。
而柳思琪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迷迷糊糊就说了这些,与林弈赌气只是其中一个因素而已,因为就连她也不知道,她对林弈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搭档了。
柳思琪知道,那些人是曾经林弈的心结,如果不除去,林弈便永远也摆脱不了过去,那样就算影响以后的计划都是次要,关键是柳思琪自己也不会开心。她要改变他,这就是为什么一旦知道有线索时,其所表现的甚至比林弈还要激动的缘故。
柳思琪虽是刑狱司首领,其本心却是善良的,她不愿看到无辜的人不明不白地死去,在她看来,这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要是眼睁睁看着肖婉萍死去,她也会心存愧疚。
于是这次的被委托人就成了柳思琪,完全就没有了林弈什么事了。谁也没想到,在未知角落里,林弈嘴角缓缓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
第二天一大早,林弈起床,看了看时间,竟已是早上十点了,摸了摸肚子才发觉已经饿了。
还是像往常一样,洗漱后,点了一根烟,待一根烟燃尽,眉头一皱,顿觉今早有些反常啊,柳思琪今早怎么没起床?
带着疑惑喊了一声:“思琪!”之前两人交流从未称呼过,所以这是林弈第一次称呼柳思琪,可等了半天却没有回应。
来到柳思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林弈犹豫了一下,心想:“要不要打开呢?万一她正在熟睡,开门进去把她惊醒就不好了,可是如果她没在,我还要在这里等好久?”
最终咬了咬牙,冒着百分之五十的风险,还是不放心,在咽下一口唾沫之后,毅然决然打开了房间的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也让林弈呆了半晌,只见房间里大多是粉色和红色的装饰,床是粉色的,梳妆台是粉色的,衣柜是黄色的窗帘是红色的,阳光透过窗帘,带着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也是淡红色的。完全一派清纯少女房间之景。
床上的被子是乱的,但林弈却没能看到那道身影。被子里空空如也,不知为何,林弈此时的内心也空空如也。似乎还不太适应没有那个女人的日子。
但此刻林弈已经知道柳思琪的去向了,根据他对柳思琪的了解,要去担心她只怕有些多余。
但林弈转念一想:“今早的早饭只怕得去城里看看了。”
也不再犹豫,拿着钥匙直接出门去了。
凤城西南角,这里的居民依旧穷困潦倒,仿若凤衙,甚至偌大的奇轩王朝都已经将这个角落遗忘了一般。
狗娃和菜花依旧在那条街、那个角落乞讨,自从张亮“自杀”身亡之后,两人的乞讨生活过得异常平静,再也没有人来骚扰,而他们乞讨的碗,尽管还是那么乌脏,但却比其他乞丐的碗都要完好无损。若是仔细看去,便能看出那碗时不时闪烁着光芒,竟是一个钢碗!可又有谁会在乎路边乞丐的碗呢?
“哐啷!”
正当狗娃两人在路边昏昏欲睡之时,一道悦耳的声音从他们碗里传来,顿时将两人惊醒。狗娃朝碗里看去,竟是一枚百元奇轩币,随即更是连连磕头道谢。
只是当他抬起头时,看到的面容却让他身形一顿。
林弈眼神示意了一下,便不再关注,继续朝着前面走着。狗娃转身对旁边的菜花说:“你先看着,我马上回来。”便起身朝一无人小巷走去,此处已有一道背影在等着他。
狗娃连忙恭敬地说:“林先生!”
林弈并未转身,只是淡淡地说:“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狗娃动作神情依旧:“有,前天有人拿着一根手杖,从风雨酒店出来,之后上了车,车从西南部穿过,具体不知道去哪儿。我没能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但那根手杖我是不会认错的。”
林弈淡淡地说:“嗯,很好。”停顿片刻又说:“但是我要提醒你,能注意手杖就行了,别妄想去看清他长什么样,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闻言,狗娃身躯一颤,却不知其背后冷汗已然冒出,想起自己之前好奇的心理,顿觉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