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阴风渐渐平稳,冥姬使脸色却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
“尹先生来怎么不先通报一声啊?好让我前去迎接不是?”在她看来,来人是见她穿的少,故意以此调戏挑衅,素闻此人色淫成性,若不是碍于自己冥姬使的身份,只怕这尹先生已经对自己行那猥亵之事了。
果不其然,冥姬使话音刚落,便隐约听见那黑影低声说:“哎呀!还是没看到,差点,不过里面好像真的没穿!”说着自顾点了点头,像是极为肯定的样子,只是片刻后立即反应过来,高声说:“哈哈,哪里哪里,冥姬使事物繁忙,怎敢劳烦您前来迎接?”
冥姬使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无礼举动,说:“尹先生身为青山十将之一,想来也不会闲着吧?怎地有空光临敝处?”
那被称呼尹先生的说:“谁说不是呢?可是再忙也不敢违了堂主的命令啊!”冥姬使说:“怎么?先生奉了什么命令前来吗?”
尹先生说:“确实,有一件事情,堂主希望得到合理的解释!为了不伤分堂的和气,还希望冥姬使配合。”
黑夜之下,微风之中,没人察觉到冥姬使虚皱的眉,只听她问:“不知是什么事那么紧要?尹先生不妨直言!”
尹先生说:“前些日子听闻冥姬使的人中有人从那个人手下逃了出来,尽管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我们为主办事,理应替主分忧,防患于未然。”
冥姬使声音冷了下来:“尹先生是什么意思?”
尹先生又说:“冥姬使应该知道那个人的实力,不可能有谁能从他手底下逃脱,可偏偏你的人例外了,这未免太过蹊跷,堂主怀疑,他有可能已经勾结了那个人。冥姬使也知道,堂主向来行事十分谨慎,其下属中更是传言他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是以派我来料理了此事,好安堂中人心。”
韩仁闻言身形一颤,叹了口气,心忖:“看来还是被察觉了,希望冥姬使能把我交出去,好不连累了她。”
冥姬使又说:“尹先生此话甚是在理,可我青山堂中何时有过同级之中干涉他人势力的规定了?再者说,堂主有没有下这个命令也只凭你一言,若是尹先生你假传其令,那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任由你料理,只怕这分堂之主的位置尹先生也要觊觎了吧?”
尹先生一怔,没想到这冥姬使会这般说,一时间脸色便不大好看了,说:“我等对堂主的忠心他可是看见的,毕竟我们是被种了蛊的,唯独冥姬使这一支的人例外,要说不忠之举,想必就是冥姬使最有可能了吧?”
冥姬使说:“我虽没有种蛊,但对这蛊虫也是了解一二的,那蛊虫大多时候只会在宿主临死之际发作。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其他时候做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呢?”
尹先生面色颇有不悦,沉吟了片刻才说:“如此说来,冥姬使的意思是不愿配合了?莫不是冥姬使自己也勾结了那个人,所以心软了吧?”
冥姬使脸色一寒,随即只觉阴风乎起,也不见她如何动作,身形已然闪到了尹先生跟前,不由分说一掌便拍在了尹先生胸前,掌势虽柔,掌力却甚是雄厚。尹先生只觉胸口像是被重重锤了一下,随后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出几步之远,砸在了地上。
只听得冥姬使呵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轮到你来怀疑我?我和堂主加入分堂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窃淫宿娼呢!”
这一幕就连旁边的韩仁也没有料到,暗忖:“没想到冥姬使为了保我不惜出手了,冥姬使虽不列青山十将内,但地位确是比青山十将要高的,这一动手,只怕会惊动了堂主,到时候可就连累了她了。”
尹先生暗惊:“我位列青山十将,自恃实力不弱,怎地她何时出手我都不知道?没想到分堂中竟然如此藏龙卧虎,大意了!”思索间竟发觉背上冷汗已然渗出,便连忙说:“冥姬使饶命,适才小将多有冒犯,还请冥姬使恕罪。”
冥姬使淡淡地说:“你现在还要怀疑我吗?”
尹先生连忙说:“小将不敢,小将该死!”
冥姬使又说:“你还要来料理我内部的事么?”
尹先生又是一连说了几个“不敢”之后,冥姬使呵斥:“滚!”
尹先生闻言如蒙大赦一般,又是对冥姬使连连称谢,其态要多恭谨便有多恭谨,生怕冥姬使反悔,到时候就走不了了,于是不到片刻时间便没了踪影。
韩仁见冥姬使又再次将眼神移向远方,其背影满是萧索之意,才说:“多谢冥姬使替我隐瞒,只是冥姬使毕竟出手了,堂主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知晓,只怕属下连累了您!”
只听她叹了口气,缓缓说:“反正早晚都会闹翻,翻脸之时便是我们行动之日,这种屈身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你们既然誓死追随我,我就要尽力保你们周全,否则怎么对得起你们?”
韩仁心中一暖,说:“冥姬使大恩,属下没齿难忘,此生能为冥姬使赴汤蹈火,死而无憾了,只是属下不想因为我而连累了您,还望下次直接把我交出去吧,好让属下以死谢恩!”
冥姬使忽地声音冷峻地说:“够了!此事今后莫要再提,你们做好准备,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