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得太过突然,柳思琪、风烁、林欣毅三人都没料到。紧接着便是风烁惨嚎之声响起:“啊!”原来那一枪便打中了他的左手。
林欣毅趁机挣脱其手,便在此时,忽听得阎府门口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你倒是掐一个我看看?”
柳思琪和林欣毅闻声,身形不禁一怔,都心想:“这声音怎地这般耳熟?”
随即便反应过来,这声音不就是那人的吗?他怎么没死?为什么不回家?登时种种疑问攀上心头,林欣毅也觉得这声音就是师父的。
三人一同往阎府门口望去,只见夜色之中,一道身影兀自伫立,夜风中衣袂飘飘,面容在这夜色中甚是模糊,但这身形于柳思琪和林欣毅是何其的熟悉,林欣毅却再也忍不住出声:“师父,是你吗?”
只听那人淡淡地说:“欣毅,你做的很好!”
林欣毅大喜,确定了眼前之人便是师父,往林弈身边跑去。
柳思琪却是喜极而泣,泪水不住流出,映照着朦胧的月光,她的眼睛愈发朦胧,嘴角却是挂着笑容。
忽听得那风烁喊着:“你是谁?”
林弈伸手将林欣毅揽到身后,缓步走到柳思琪身旁,柳思琪这才依稀看清林弈脸庞,而林弈却是眼望另一边的风烁,缓缓地说:“风执事,好久不见!”
这“风执事”三字一出,风烁登时身形一震。
五年前,自己还是阎府执事长老时,阎府上下都这般叫他,但用这个声音叫他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阎府的林老大,但心中疑惑不解,林老大不是死了吗?眼前的是谁?于是用力摇了摇头,口中喃喃地说:“不,不,你是鬼……你是鬼……鬼啊……”
风烁边嚷着边撒腿就跑,只是片刻之后却被人踢了回来,听见一男子呵斥着:“杂碎,跑什么?”
林欣毅失声叫出:“丰叔?”
风烁跑回来,口中依旧叫着:“鬼,都是鬼……”往另一边奔逃而去。
岂料走得没几步又被人踢了回来,又听一声音说:“对,是鬼,鬼来索命了!”
林欣毅听见这声音,急忙窜到柳思琪身后,扯着柳思琪衣角,颤声说:“坏女人,是坏女人!”
柳思琪皱眉,心想:“坏女人?是谁?”但随即心中突然一酸,林弈不回家竟然是同这女人在一处。
过不多时,只见两人分别从两侧路上走来,便是丰勇和秋娘。
风烁依旧兀自将那“鬼”字说个不停,神情已是恍惚茫然,只道眼前之人都是鬼,众人视去更有几分癫狂之意。
林欣毅抓着柳思琪衣角,问:“柳姐姐,他是疯了吗?”
柳思琪不置可否,说:“嗯!”但其心中仍在想着“坏女人”的事。
听得林弈忽然说:“欣毅,动手!”林欣毅从柳思琪身后走出,手中紧握着匕首,却是有意无意地远离秋娘,从丰勇那边绕过去。
秋娘撇撇嘴,不说话,走到柳思琪身边,笑着说:“柳姐姐,你哭啥呢?”
柳思琪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谁哭了?才没有。”
秋娘却是不以为然,俯近柳思琪耳畔,笑了笑低声说:“我不信,嘻嘻。”柳思琪登时脸上一红,羞颜转开。
风烁神情茫然无措,就连林欣毅走近身来也不管不顾,林欣毅突然俯身下去,一匕首挑断了风烁脚筋,风烁惨嚎踉跄摔倒,这一倒,便再也站不起来。
林欣毅又是挥了两下匕首,风烁双手手筋也被其挑断,之前虽双手中枪,其手筋却是完好。林欣毅便是要其手筋接不起来,其狠辣手段令人骇然。
众人虽未料到林欣毅在杀人之前还如此折磨一番,但林弈、丰勇、柳思琪和秋娘四人都是冷眼以待,见怪不怪。
最终,林欣毅将匕首缓缓刺入风烁胸膛,林欣毅动作之缓,可令风烁在死前感受最后的痛苦。
丰勇心想:“尽管是在敌人将死之时,也毫不手软,欣毅这是学到了林老大狠辣残酷的真传了。”
之后,五人一同回到了东南郊外别墅里,秋娘见到林欣毅便欢心大起,一直逗弄着林欣毅,而林欣毅总是躲着她,一下躲到林弈身后,一下又蹿到柳思琪身旁,见柳思琪心神全在林弈身上,又蹿到丰勇那边。
秋娘一个劲叫着:“别跑啊,跑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过来,你过来。”
林欣毅却不停绕着丰勇转着跑,颤声说:“坏女人,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告诉师父去!”
秋娘笑说:“你去说啊,看他理不理你?”
林欣毅往林弈那边望去,正见柳思琪将林弈叫出去了,心中一慌,暗叫:“不妙。”转而又看向眼前的丰勇,说:“丰叔,你救救我,帮我把这坏女人赶走。”
丰勇哭笑不得,无奈得紧,微笑说:“我可打不过坏女人,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说着举起手中茶杯兀自喝着。
林欣毅自从那次在阎府里,被秋娘像鸡仔一般提将起来之后,对秋娘便有了阴影,知道这女人一抓到自己便要故技重施,说什么也不让其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