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十日空闲时间,可以稍稍缩减修炼强度,在明月坊购置一些途中所需的食物和必需品。
陈登鸣照旧在高阶法袍外套上一袭青衫,含上敛息珠,随后离开住宅。
这么久过去,明家那边的高阶法器以及他的冰灵刀,也绝对是制好了,可以去取了。
“哎?陈道兄,你总算出来了。这次闭关够久啊,突破了吗?”
才出门,陈登鸣便撞上在门口转悠浇花的祝寻,对方含笑打招呼。
“哦!祝道友,今天这么闲呢?不出去打猎了?”
陈登鸣随口笑着打招呼,岔开话题,不回应是否突破的话题。
祝寻把浇花壶扔开,走来笑道,“上次跟陈道兄你一起打的那么多猎物,够消遣很长时间了,我没闲着呢,这阵子一直在修炼,最近两天才出来”
“哦?”
陈登鸣定睛细看,瞧出祝寻这是突破了啊。
已经练气六重了。
这是刻意搁他面前得瑟装来了?想看他是不是也突破了。
他不点破,含笑颔首,“勤修苦练好啊。你是要多练练,争取早点也踏入练气高阶层次。”
祝寻笑容一滞,干咳一声道,“道兄说的是,不过我看,也还好吧,只要我肯苦下心练,一定很快就能突破,就像这次我.”
“我要去一趟明家,回聊啊。”
陈登鸣拔腿就走,摆摆手很快驭器飞走。
祝寻呆立原地,看着陈登鸣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憋得胸口闷。
这陈道兄,到底看没看出来,他已经突破到练气六重了?
怎的一句认可夸赞的话都没有呢?
“陈道兄实力比我强,能透过我的灵威看穿我的实力,肯定是看出我突破了。”
祝寻琢磨。
突然明悟了。
嫉妒。
这陈道兄闭关了这么久,自己没突破,眼见他突破了,面子上挂不住,有些嫉妒,因此丝毫不提,还转身就走。
“陈道兄这人,太要面子!就是太骄傲了,所以看不到别人的优点。哎!”
祝寻摇摇头,心情好了许多,背着手吹起口哨,转身回房。
这几日他出关后,便每日在门前徘徊,就是想等陈登鸣出来,给对方一个惊喜。
现在目的算是达到了,也满足了。
倏然,他脚步一顿,目光疑惑看向对面一道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身影。
“喂,你小子,干什么的?”
那身影显然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想跑,又立即驻足,转过来,对祝寻抱拳笑道。
“这位道兄,我是过来找人的,请问刚刚跟你交谈的那位,他是叫,陈.”
祝寻疑惑:“陈登鸣?”
“哎?”
男子面色一变,旋即立即抱拳笑道,“看来我是找错人了,我要找的人叫陈飞,那只是一个没多少实力的小散修,方才那位的实力,至少是练气六七重了吧?”
“那怎么可能?”
祝寻嗤笑一声。
练气六七重是瞧不起谁呢,说他差不多,说陈道兄?
他面露钦佩回应,“陈道兄的实力.”
话到一半倏然皱眉,狐疑扫向对面的青年,眯起了双眼。
“你小子,心跳这么快,有古怪啊,你在套我的话?敢耍我卖肉佬?”
“啊不!道友误会!”
对面青年脸色顿变,忙摆手。
明家。
陈登鸣含笑满意拿到自己重铸的高阶法器冰灵刀。
“陈道友,这重铸后的冰灵刀威能更盛,其中添加了许多庚金作为材料,又刻入了金风、锐利等炼器阵法,变得更为锋锐而轻盈,遁速更快,希望你能满意”
明家女修含笑为陈登鸣介绍。
“满意,很满意。”
陈登鸣爱不释手打量新铸的冰灵刀。
这刀的造型依旧并未改变,却因融入了庚金,刻了高阶阵法,原本晶盈剔透的刀身,宛如掺杂进了一根根金丝构成的纹路,显得颇为炫目。
说实在,这新刀的造型好看是好看,却过于华丽,陈登鸣不喜,不过考虑到法器提升的威力,这点瑕疵可以忽略。
“还有这高阶法器毒蛛天罗网,此网施法后便可大小如意,最大可兜住十余丈的物体,心念一动,即可急剧收缩,蛛网还含有毒素,可逐渐麻痹敌人,使之难以动弹。”
明家女修又拿出一件高阶法器,笑盈盈介绍。
这是陈登鸣练气高阶妖蛛的尸体换来的高阶法器,看上去是一件巴掌大小闪烁灵光的小兜网。
“代我多谢那位炼器大师!”
陈登鸣立即含笑接过毒蛛天罗网,心里已经乐不可支。
再算上照光反灵镜,他手里如今就已是有三种高阶法器了,完全够用,配得上他如今练气九重的实力。
“陈道友客气了,我们算是互惠互利。您满意就好。”
明家女修客气了一句,又道,“对了,陈道兄.有件事忘了问,你过来时,可曾遇到一位映月宗的弟子前去寻你?”
“映月宗弟子?”
陈登鸣神色疑惑,感觉有些耳熟,正脑海思索这个宗门的讯息,下一刻心内一个‘咯噔’,已是想起这宗门的来历。
他面色不变,保持疑惑神色摇头笑道,“那倒是没遇到。”
“哦无碍,兴许是没碰上。”
女修颔首,解使道,“这位映月宗的弟子,是前两天来到我明家做客,说是要寻找一位姓陈的散修。
我们明月坊每日来往的散修中,姓陈的可不少,不过那映月宗弟子说要找的人叫陈登鸣,实力可能在练气一二重,不会超过二重。
我好像听说陈道友你也叫陈登鸣?但你的实力,可不像他说的那般,我们向他也解释过,之后他就离开了,看来是并未去寻你”
“哦?哪个登?哪个鸣?”
陈登鸣始终面色不改,旋即笑道,“罢了,倒是一件有趣之事,这天下间,同名之人也不在少数,甚至冒充顶替名字的也有不少,我倒是不认识什么映月宗的弟子。”
“那是自然,陈道兄你要不了多久也会突破筑基,宗门弟子也不会比你尊贵。这本也是无关小事,恐叨扰麻烦到陈道兄,因此妾身解释一番。”
“无碍,无碍!”
半盏茶后,陈登鸣客气融融与明家女修道别,飞出很远后,他脸色阴沉起来。
映月宗弟子!
南宫家的小子!
如今时隔快两年,此子竟是能从映月宗找到这明月坊找他,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陈登鸣也已了解到,明家家主,曾经本就是映月宗筑基执事。
只是后来感到继续突破无望,才离开宗门,出来建立的明家和明月坊。
故此,明家和映月宗依旧联系紧密,那南宫云能找过来,只怕也是机缘巧合前来落脚,岂料此人竟是在落脚时找寻自己,这可真是……
不过,毕竟两年前他的面容与现在也略有差异,两鬓都生出白发,且实力也已截然不同。
兴许那南宫云打听后,已是真的离去……
…
…
当年相逢各少年,而今两鬓已苍然。
纵饶巧合成因果,毕竟机缘亦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