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郭安还从燕王府里面寻了五个老妇人,都是精通纺织的老妇人,放在纺织铺内。
不到两日,整个北平府都知道了,燕王殿下不仅让府上匠户将纺织机改进了一番。
还拿出来,准备售卖。
甚至,燕王府的纺织机、轧棉机、弹棉机都要比别的商贾手中的价格要低上一倍。
只是,哪怕价格再低,也没多少人购买。
但是,接下来一篇公告,则是让北平府百姓们彻底沸腾起来。
燕王殿下的纺织铺肆内的纺织机与五个老妇可以代工租赁。
要是有谁家有多余的棉花想织成棉布,但又没有纺织机,便可以前往燕王殿下的纺织铺,付上五十文钱,便可请纺织铺内的两位老妇,给织上一匹棉布。
要是没有多余的钱财支付,可用棉花抵扣。
另外,也可以付三百文,专门请纺织铺内的两位老妇人与一套纺织机,专门给她们织上一个月的布匹,织出多少算多少。
要知道,这会的普通棉布都是一两银子一匹。而织布所用的净棉一斤才五十文,十斤净棉就可以织出一匹棉布来。
很多百姓家中田地虽然一年可以产出二十多斤棉花,哪怕是交完税,也可以给自家留上十多斤,足以织出一匹棉布来。
但是,大部分百姓家中都没织布机,只能低价将棉花卖给那些商贾。
只是这样一来,卖的钱少了,百姓们就舍不得买价高的棉布,只能买普通白布或是麻布。
但要是只花上五十文,就能将十斤棉花织成一匹棉布,如此一来,对百姓们来说,无形中便多赚了四百五十文。
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有数十个百姓,跑到纺织铺,请求代工织布。
第二日,整个纺织铺外面便围了上百个百姓。
纺织铺掌柜方清贵见到事情闹大了,连忙派人前往燕王宫内求见郭安。
“上百人都将纺织铺围了?”
还准备先由纺织铺给宛平县百姓们预热一番,然后再带着一套纺织机下乡的郭安,听到铺肆伙计禀报,不由乐了。
“走,本官随你前去铺肆!”
郭安也没犹豫,直接前往纺织铺肆。
当初,郭安让管事选址的时候,就专门选择在了燕王宫与郭府中间位置。
因此,没用多长时间,郭安便来到纺织铺前。
黑压压一片,还是以妇人居多。
铺肆内,掌柜方清贵见到郭安到来,顿时脸色大喜,连忙朝着一众人喊道:“郭长史来了,诸位稍安勿躁!”
“郭长史?”
一众百姓都不由一愣,不过在看到郭安之后,一个个才反应过来,脸色大喜,直接拜了下去。
“草民见过县尊!”
“草民见过郭县尊……”
郭安连忙摆手喊道:“诸位莫要这般,本官早已不是宛平县知县,现在是燕王府右长史!”
“郭县尊不当宛平县知县了?”
“好像之前听乡老谈过,宛平县换了知县,郭县尊升迁进入燕王府了!”
“郭县尊升官了?”
“草民参见郭长史!”
“参见郭长史……”
还是一些机灵的百姓连忙改口,剩下一众百姓一惊,跟着连忙改口。
“好了,诸位都起来吧。此间纺织铺由本官负责,诸位大白天的围住此间铺肆,不知有什么事?”
郭安摆了摆手,让一众百姓都起身,随后便朗声故意问道。
“启禀郭长史,草民等人都是来此,想要请铺肆给草民等人织布的!”
一个稍微有点威望的百姓出来说道。
“尔等都是?”
郭安看向所有百姓。
“正是!”
“郭长史,我等赶着一大早,就带着家中新摘出来的棉花进城来了!”
“是啊,郭长史,我等赶着刚刚开启城门,就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人,根本等不到我们……”
一众百姓们,又都是满脸急切的说道。
听此,郭安微微点头,他还真小瞧了这个时代的百姓们,这会便已经知道提前排队占位置了!
可惜,人数这么多,再怎么占位置,也得排到猴年马月去。
“诸位,尔等的意思本官都听明白了!
但是,今日只是第二日,便已经来了这么多的百姓。而纺织铺内只有两套纺织机。
一套纺织机想要织出一匹棉布需要多久?诸位心中都有数,仅仅诸位这一百多人,想要全部织出棉布来,没有两个多月,根本下不来。
不说北平府,就说宛平县又有多少家百姓想要织布?
……”
一听这话,围绕在纺织铺前的百姓们都急了。
“郭长史,草民是城南宁家村的宁石头,宁大广是草民堂叔……”
“郭长史,草民是城西二十里外上庄村的,王守石是草民……”
“郭长史……”
郭安直接乐了,连忙摆了摆手。
“诸位所说的里长、粮长本官都熟悉,但诸位这么多人,本官想给诸位提前纺织棉布,也得一个一个来啊!”
一众百姓们的脸色又灰暗了下去。
“不过,本官倒是有一个好的建议。”郭安轻笑道。
一众百姓又都是满脸期待的看向郭安。
郭安道:“诸位可以买上一套纺织机,自己在家织布啊,还不需大老远带这么多的棉花来排队,也不需要交五十文的租赁代工费!”
“买上一套纺织机?”
一众百姓又都不由满脸苦笑。
“郭长史说笑了,一套纺织机价格昂贵不说,家中还没有足够宽敞的房间存放。”
“是啊,织布机还都是矫情物件,买回去放在草民家中那破屋子内,恐怕不到一年便都坏了!”
“郭长史……”
一众百姓们又都诉说起来。
听着,郭安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他又欠考虑了。
“诸位稍安勿躁,这些也都好解决!”
“真的?”
一众百姓们满脸欣喜的看向郭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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