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葛贤也知,他这么轮番欺辱的后果,就是整个大都城明里暗里都会为难他。
灵官司,名义上属于他。
但他也将被彻底架空,他所有的命令都只会得到阳奉阴违,或者故意办砸等等结果。
除非他能分身亿万,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否则日后灵官司将再难有什么作为,只会有比之前要污秽许多倍的黑水和屎盆子,朝他头上暴扣。
不过即便他这么羞辱人,也是这结果。
“仇既然都结了,那就索性结最大。”
“反正这帮魑魅魍魉,迟早都是天街踏尽公卿骨的下场,嘿嘿。”
葛贤心底动念时,肚子里的坏水也开始晃荡,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恶计。
……
“这不对劲!”
“我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拒绝不了此子,我身心皆为伟大【蛇父】所有,怎会对一个无耻下流,必有淫癖在身的龙种修士生出欲念?”
陈彩衣脑海中,复杂念头翻滚。
整个人,沉浸在一种背德的羞耻感中。
尽管她背德的对象,并不是丈夫,而是所追随崇拜的天外邪神。
她一边要抵御那翻滚欲念,一边还要承受谴责,更要施法搜索己身心魂,想要找出“葛贤给她下药”的证据来。
过程中,她面色时而苍白如纸,时而羞恼不已,很是复杂。
她沉浸于此,自然也就没顾得上挣扎,也没意识到自己在朝堂上“乖乖被牵走”这一幕造成的影响。
至少她被百官、顺帝幻妃认为是自己人这个标签,已是无了,反而被认定是叛徒。
云端,葛贤回首瞧了眼正羞恼且疑惑不已的彩衣夫人。
见她笨得有些可爱,不由得摇摇头。
他当面离间,这般简单粗暴的算计,陈彩衣都没看出来,可见这外相为妩媚御姐的【蛇女大祭司】,心眼子实在不多,甚至可说是单纯。
而等她事后再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文武百官和顺帝幻妃,本就对她没多少信任。
这一遭,更要开始防备。
她那个“蛇人灭世大计”还不曾认真实施,就要遭遇破产。
“这倒是也好!”
“这蠢萌蛇女天性不恶,只是遭了厄难,被【蛇父】蛊惑,这才有了那灭世计划。”
“我这一遭,算不算是拯救迷茫的失足御姐?”
葛贤自得时,二人已来到灾龙山前。
入山,所瞧见第一幕,就让葛贤面色一肃,发出叹息来。
心头悬着的猜测,得以验证。
灾龙山原本被“天外灾龙烛红云”占据,自然也遭其所污,满山的孽龙龙种,虽是堕落龙窟,但算不得多污秽。
按说被灵官司清扫后,这处无主野地该干净些才是。
可此时,映入二人目中的,却赫然是一座污秽魔窟。
漫山遍野是各种奇形怪状,凶煞堕落的天外妖魔,盘踞各处,挖山掘洞,随地排泄,互相厮杀争斗……仅数日光景,就变成这般模样?
不止是葛贤惊讶,刚刚清醒过来的陈彩衣也惊。
当二人循着庞杂炁机之源,挪移到龙宫废墟中时,立刻瞧见了原因:
那处血湖,赫然已恢复原貌,变作一个通向天外虚空的诡异通道。
模样,为一扇覆满脏污血肉的斑驳门户。
门户前,站着两尊地缚邪神。
正是先前被打散的山神,土地。
这二神复活后,虽虚弱不少,但身上邪光却愈加浓烈。
这一息它们正各自提着一只散发着幽幽血光的灯笼,站于门户左右,不断吐出窸窸窣窣的呢喃低语,令人心魂不适的噪音混着血光,透过虚无门户,往天外钻去……时不时便有妖魔受到指引,从门户后方钻入。
“果然如此!”
“先前烛红云在时,他会控制入山的天外妖魔数量、境界,也会作为‘伪主人’压制着无主野地内孕育出的地缚邪神。”
“如今没了,无主野地恢复运转本能,驱使地缚邪神,去接引天外妖魔。”
“不论什么好货烂货,都收。”
“这无主野地,对于修士而言,似乎算是洞天福地?”
“可对于整个【俗世】来说,根本就是化脓破损的疮口。”
“若疮口少些还好,一旦多了,这处小世界只怕是要彻底被侵蚀干净。”
“一具覆满化脓疮口的躯壳,下场能好得了?而如今疮口的数量已不容乐观。”
倏忽间,葛贤想起仅仅是万法教这一法脉势力,就掌控了大量无主野地。
想必诸如昆仑龙巢、造化妙始宗、永生教、花果山、青丘山等等法脉,也不会太少。
一念及此,他的面色愈加难看了些。
这般严重的状况,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智慧,也能意识到,俗世迟早是个彻底灭亡的下场。
这倒是也解释了为何【万法神狱】内那些天外邪神们,被囚禁数百上千年也不慌,怕是都晓得这一桩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