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空气之中发出类似于蛇吐信的声音,那是刀锋劈开空气产生的异响。
前台傻站在原地,表情很懵,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眨眼,侧头想看清楚,脖颈传来的痛感迅速传递到大脑。
羽佐间道夫抽刀,被砍断的大动脉瞬间向外飙血。
鲜红的血溅在墙上、前台。
女人一声没吭,直接倒在地上。
羽佐间道夫凝视着雪亮刀身,上面没有一滴血,所有的血都从刀身表面划走。
这是一把名刀,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
初代鬼彻。
羽佐间道夫反手将入口锁上,又走到后门,将后门也给锁起来。
钥匙放在自己的怀中,防止有别人从这里逃走。
北辰一刀流所在的公寓有七层,但剑道馆是在底层,内部没有通往二楼的楼梯。
前后就两扇门,锁住就没有人能逃出去,他们只有留下来死战。
羽佐间道夫转身进入剑道场。
暖色的灯光照在浅黄色地板上,场地呈现正方形,十三、四名剑道馆的学员待在这里。
他们身上都配带好护具。
有些在练习剑道,有些站在角落闲聊。
学员们不是小孩,是工作之余前来放松的大人,目的各有不同。
有人想要认真学习剑道,也有人单纯悠闲放松。
后者自然不会太努力练习。
羽佐间道夫眼眸一扫,迅速从众人的装扮认出谁是北辰一刀流的师范。
二十多年没见,这位故人的变化大到让他几乎认不出,眼神早已经没有昔日的清澈,两鬓生出白发,想必是承担着家庭重负。
“好久不见,谷口浩平。”
羽佐间道夫举手打了一声招呼。
谷口浩平眉头紧皱,盯着踏入场内的男人,他想了一会,有些不确定道:“羽佐间道夫?”
“没错,你还记得我啊,那就好了,时隔多年的会面,就让我看一看你的实力进步多少。”
羽佐间道夫将刀竖起,脸上收起散漫,认真的表情让谷口浩平和一众学员都有些惊讶。
“喂,大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在拍幕末剧吗?”
一名梳着大背头的学员停止和朋友聊天,上前想要阻止这种荒唐行为,“我可是律师,伱随身携带开锋的道具已经是违法行为,随意对他人挥舞,有可能被告恐吓罪。”
羽佐间道夫嫌这位啰嗦,随手一刀将他喉咙割开。
人不怎么样。
但刀锋撕裂肉体的那种感觉,依旧让羽佐间道夫有些沉醉。
尤其是血从喉咙喷出的那一刻,鲜红的光泽比世间任何颜色都要漂亮。
“嗬嗬~”
男人双手捂住自己的脖颈,眼眸瞪圆,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世界居然有这样的疯子。
这里可是东京啊!
可恶,我要告他破产!无期徒刑!
男人想着,力量从指尖不断退去,甚至无法察觉血的温热,冰冷正在肢体扩散。
咚,男人倒在地上,嗬嗬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在剑道场内回荡。
众人惊呆了。
谷口浩平更是暴怒道:“羽佐间道夫!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只是你们沉浸在虚伪的幻想之中,东京很安全吗?现代很文明吗?
答案是否。
这个世界从以前到现在,从没有变过,暴力、血腥,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因各种理由被杀。”
羽佐间道夫缓缓说着,另一手拿出钥匙,丢进刀鞘里面,“门我已经锁住。
想要活下去,你们只有从我手中夺得钥匙。
你们也是练习剑道的人,拿出应有的气魄吧。”
“混蛋。”
谷口浩平低吼,心里清楚,羽佐间道夫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
从高中时期,这位就对剑道有超乎常人的痴迷,眼神就像住着恶鬼。
生活在幕末时期的话,绝对是一名人斩吧。
他原以为自己当时的评价已经够高,现在想来,他还是太保守了,不需要幕末。
哪怕是在这个时代,羽佐间道夫都能成为一名恐怖的人斩。
“我拖住他,你们伺机进攻他,打他的右手,将刀打掉,然后再击打他的头部。”
谷口浩平深吸几口气,开始安排学员们如何辅佐自己。
单靠他肯定是无法挡住羽佐间道夫。
众人一起上的话,那就不一样。
“好,谷口师范。”
学员们不再散漫,而是采取环形的阵型,将羽佐间道夫包围。
一个个握紧手中的竹刀,眼眸死死盯着他。
只要谷口浩平架住羽佐间道夫的刀,那他们就要一拥而上。
这么多把竹刀打在没有护具的羽佐间道夫身上,一不小心都有可能将人打死。
可他们现在是不会顾虑羽佐间道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