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西夏，皆是上好的养马之地，有肥草、有甘泉、有旷地，能让马撒欢地跑。</P>
而大宋境内，也有一些小块的养马之地，比如洛阳南境，江南钱塘附近，但全都被农田所吞噬。</P>
无牧马之地，怎能养出好马。</P>
即使买来好马，也在大宋那狭小的马棚中被养成了劣马。</P>
再加上马匹价高，一般只有读书人或官员才骑马。</P>
这类人，骑马骑的比骑驴都要慢，这导致大宋的马匹全无半分烈性。</P>
苏良此话明显是在说，驯象证明不了大宋盛世，唯有拥有养马之地才能证明大宋盛世。</P>
包拯立即出列，拱手道：“官家，臣以为苏景明所言甚有道理，自古以来，追求珍禽、驯象之类，只会使人糜烂，此风气绝不可涨！”</P>
“臣附议！”唐介也说道。</P>
张方平看向苏良，也忍不住拱手道：“臣也以为，景明所言，颇有道理。”</P>
张方平虽然有时爱装迷糊。</P>
但在一些大礼大节上还是要比陈执中强一些，或许是因为他进士出身，比陈执中有文化。</P>
赵祯也被苏良这番话说服了。</P>
他想了想，道：“可以，从今日起。所有礼仪祭祀皆废弃驯象表演，亦禁止外邦贡象，冬至郊祭没了这项事务，陈相也能轻松一些。”</P>
说罢，赵祯又看向苏良，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苏景明，你也莫去陈相家中携礼致歉了，他若知晓朕下令废弃驯象表演，看见你极有可能揍你，甚至被你再次气得昏厥过去，你这张嘴，日后再说话时，务必要嘴下留情。”</P>
此话一落，众人都笑了起来，苏良也赶忙笑着拱手。</P>
包拯等人发现，有了皇子后的官家，不但干劲十足，处事果决，甚至连说话都比往昔有趣了许多。</P>
……</P>
入夜，陈执中府邸内。</P>
一名妇人一边给他喂着莲子羹，一边哭泣。</P>
陈执中眼睛一瞪，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老夫又不是死了！”</P>
“这次，老夫昏厥并不是坏事，至少让官家看到了我为冬至郊祭付出的努力，苏良那番话过于刻薄，如果我所料不错，官家定会痛骂他，并让其向我道歉，这就值了！”</P>
“今年，甚至明年，老夫的首相之位稳了！”陈执中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P>
他一直相信，只要自己选择在官家看到的地方去努力，并顺从官家的想法，定然可稳居相位。</P>
谁都无法将他拽下来。</P>
就在这时，外面一位负责冬至郊祭的官员请求觐见。</P>
陈执中连忙令人将其请了进来。</P>
那名官员走进来便开口道：“陈相，官家有旨，自今年冬至郊祭起，便废除驯象表演且禁止外邦贡象，您可以多休息两日了！”</P>
“这……这……是谁的主意？”</P>
“是苏御史的建议，您要不要听一听他的理由，他说……”</P>
此官员刚开口。</P>
只见陈执中脑袋一歪，再次昏厥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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