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出来了,胡渊这老小子就是做壁上观的,他未必不知道大战已经爆发,却在一旁保留自己的力量。
不论这一场大战最后是谁赢了,他都毫无损失,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势力。
所以不论是刀干猛从金齿卫前借道而过,还是思伦发大兵作乱,胡渊都当不知道一样,任由发展。
既然这样,还要他作甚?
“赵括,”朱楩突然高呼一声。
赵括连忙从后面策马跑了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赵括低着头问道。
朱楩好笑的看他一眼,斥道:“你还要消沉到什么时候?虽然那一日我军伤亡不小,但是敌人死的更多,你们的勇武本王看在眼里,虽然心痛咱大明子民死在这异乡之地,却也没有责怪你吧?你这是在跟本王闹情绪呢?本王十二岁也不见闹脾气,你在跟本王撒娇吗?”
赵括抬起头,颇有些幽怨的看着朱楩。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被朱楩所成是闹情绪和撒娇,可还行?
旁边的木邱已经转过头,看那肩膀一耸一耸的,虽然没有声音,也能知道她早已笑的不能自禁了。
连周围朱楩那些亲卫,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赶紧低着头闷笑。
“好了,你是本王麾下不可多得的猛将,接下来那刀干猛的脑袋还得等你去砍,一直这样消极下去成何体统?”朱楩特意停下马,招招手让赵括过来近前,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本来这句话应该是‘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但是现在可不是乱世,哪怕云南刚刚经历过战乱,也不敢说是乱世不是吗。
“你若惭愧,那就在战场上以功绩去告慰那些战死的英灵,吾等必不会让他们的生命与血白流,”朱楩表情严肃认真起来。
赵括的腰板也直了起来,高声说道:“末将遵命。”
“嗯,这才对嘛,”朱楩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我要你派一骑快马回去大理,然后通知李叔然和王福,要他们给朝廷送一封折子。就说那胡渊身为金齿卫指挥使司,却对云南土司作乱视若无睹,更私自在金齿卫发展自己的势力,意图谋反。本王察觉此獠包藏祸心,于是先斩后奏,请陛下原谅。”
这胡渊自称是凤阳老兵,而且还是朱元璋的‘司机’,以朱元璋念及旧情,对凤阳老营出身的人都有关照的风格。
朱楩可以不接受那些土司们的投降,毫无心理压力的先斩后奏。
可唯独对胡渊还是要正式禀告一番的。
无他,胡渊还是朝廷命官,朱楩再跳脱和胆大包天,至少也知道自己虽然是藩王,可实际上对于藩地内的行政事务还是少插手的好。
虽然胡渊只是凤阳老兵,朱楩才是朱元璋的亲儿子。
但问题是,如果老朱已经开始怀疑朱楩要造反怎么办?
万一朱元璋一纸令下让朱楩入京回到应天,然后就把他软禁起来了,又该如何?
只要是为了太子朱标,老朱一旦怀疑别的皇子有造反歹心,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朱元璋对儿子们再好,那也是有亲疏远近之分的。
所以朱楩其实已经对那胡渊起了杀心,哪怕只是见一面,也能察觉到胡渊有枭雄之姿。
既然如此,那就杀他,断然不能养虎为患。
只是这次得给朱元璋上奏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