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草原大旱,一支部落为了生存,劫掠云国,被云国击溃。
云国因此探清了草原虚实,趁虚而入,高歌猛进。
草原部落松散,云国进军又快,各部落还没能商量出结果,无法拧成一条绳,被逐个击破。
上一任朔阳王率领黑羊骑,短暂击退了云国,令四个兄弟手持盟约书,向草原各大部落借兵。
幽北部落出兵最多,几乎将全部能上马挽弓的男人,都借给了他。
幽北部落长居幽谷,幽谷靠近宁国南境,距离云国最远,按照常理,云国不可能打到幽谷附近,更不可能在茫茫草原里,找到幽谷。
上一任朔阳王发誓,会带回幽北部落的男人,会保护幽北部落的老幼和女人。
他带领联军,和云国军队打得惨烈,中间过程无需多言,在最后,云国军队绕开了朔阳王的骑兵,进入了幽谷。
虽然不管是云国还是南境都否认,但所有人都猜测,云国军队从南境借了道。
云国军队在幽谷守了两个月。上一任朔阳王按兵不动,不敢动,幽谷易守难攻,是草原上唯一的天堑。
幽北部落的男人们愤而离开,冲入了幽谷。
幽北部落自此在草原上除名。
含月和她的族人,就是在那时候,逃到了宁国。
等云国耗空了粮食,从幽谷撤离,上一任朔阳王截击了他们,惨胜。
那一战后,不论是云国还是草原,都伤了元气,这些年一直休养生息。
唯有幽北部落,再回不来。幽谷也被另一个大部落占据了。
上一任朔阳王将王位让给了最小的弟弟,不知所踪。
这是含月的伤心事,夏远原想着,如果可以说服荒人,就不必让她想起这件事。
他握紧了含月的手掌。
含月用手指拍拍他的手背,反过来安抚他。
乌日图三人,从惊愕中回过神了。
“你是谁!幽北部落的其他人在哪!”乌日图焦急地问,他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
幽谷的事是上一任朔阳王的梦魇,是所有朔阳族人的梦魇,如今,知道幽北部落可能还有一支族人活着,他大喜过望。
“已经没有幽北部落,”含月冷冷说,“只有宁国子民。”
“你们身上流着草原的血!”
“草原的血已经在幽谷流干了!”
乌日图哑口无言。
片刻,他忽地扭头,望向夏远:“将幽北族人还给草原,王会给你们任何你们想要的东西!”
夏远摇摇头:“他们是大宁的子民。”
巴根开口,盯着含月:“你有幽北的王族?只要你回到草原,王就会收你做义女,你就是草原的公主!”
含月贴在夏远身侧:“我是殿下的侍女。”
“做侍女能比公主好吗?”
“活着不比死了好吗?”
屋内一片死寂。
乌日图站起身,拔出桌上匕首,双手捧着,递向含月:“我们答应你,这是朔阳欠幽北的。”
含月没有去接,乌日图将匕首递给了夏远。
“详细方案,等过几日再说吧。”夏远看看他们,再看看含月,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