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都是女人,还有,我不喜欢女人。”
那家伙,真的不喜欢女人吗?
霍翎躺在浴缸里,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撒。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刚刚在外面慕辰说那句话的表情,嘴角上扬多少度,眼里的嘲讽有多深,神情有多冷,偏偏她都清楚的捕捉到了。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她霍然睁开眼,奇怪,她喜不喜欢女人关自己什么事,为什么要对着她这么郑重其事地强调?还有,说什么要她收起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才没有对那个衣冠禽兽有过任何幻想呢,一丝一毫也没有!所以,那个自以为是的禽兽就是在欺负她,就是在欺负她!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有些气结,瞬间没有再洗的心情了。她“哗”地一下从浴缸里站起来,却又忘了她还受着伤,结果一吃痛又蹲回去了,她咬唇,是不是出门忘看黄历了,今天真倒霉…
慕辰坐在沙发上,翻着最新一期的泰晤士报——不出意料,没有任何异常。上次的事情过去已经快一个月了,现在还没有新的消息。所以,Hoyloren家族最近到底在做什么,不是已经在欧洲现身了,现在怎么又销声匿迹了。难道他们只是在警告她?猎物明明已经快落网了,却还要想方设法逗着她玩,这真是令人厌恶的恶趣味!那么,Biano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让我惶惶不可终日更能解你心头之恨吗?
她把报纸放到茶几上,揉了揉太阳穴,转头看向浴室,这么久了,那个女人怎么还没有出来,别又是出什么事了吧。她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霍总,你还好吗?有没有事?”
不见回答。
她微微皱眉,抬起手又要敲上去,然而,浴室门却“嚯”的一下被拉开了。霍翎别扭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此刻只裹着一条浴巾,沐浴之后肌肤呈现淡淡的粉红色,这个样子说不出的魅惑。慕辰没来由的心动了一下。这个女人,有的时候看还是挺有几分姿色的,她想。
“抱歉,我没有你能穿的衣服。”慕辰回过神来,说道。她比霍翎高半个头,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某人的Max型号,实在令她望尘莫及。
霍翎顺着对方的目光瞥了眼自己胸前,脸不可自制的又红了。这个禽兽又在逗她,她是女人,她不喜欢女人,所以自己的反应在她眼里都是笑话。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淡淡地说:“没事,我明天让吴叔帮我送一套过来就好了。”
慕辰摆摆手,做了个随意的表情,然后又弯下腰抱起她放到沙发上。她翻出那瓶药酒看了看,又看向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不太会帮人上药,一会可能有点疼,你,确定不要去医院吗?”这可是实话,她几百年来一直没有学会怎样照顾人,当然也没有人需要她照顾,她怕一会出手不小心,这个丫头就残了,那她不是要照顾她一辈子?虽然人类的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但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个问题,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霍翎也有些心悸了,好像这混蛋确实不怎么靠谱,但是一想到要去医院,她就头皮发麻,她索性心一横,说道:“你动手,我相信你!”
相信我吗?呵,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还蛮有眼光,慕辰勾了勾唇角,露出些许赞赏之意。她哪里知道,所谓的相信,只是因为那个女人不敢去医院而已。
她倒了一点药在手心,微微使劲揉搓了几下,便蹲下身来,按在那个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踝处。
“唔,你轻点好吗?真的好疼!”霍翎眼眶红红的,她算是知道了,这个家伙就是公报私仇来的。
“我很抱歉,”她仰起头,“但是不用点力就没有办法发挥药效哦。”话虽这样说,但她的力道还是轻了好多。其实除了爱捉弄人之外,这个家伙也算得上是个好人吧,霍翎垂眸看着她,想着。
安静的室内一时之间只余下呼吸声和轻轻的皮肤摩擦的声音。如果不是脚踝处难以忽视的钝痛和微凉的触觉在时刻提醒着,霍翎早就要睡着了。说到睡,某禽兽家里好像没有客房,那今天晚上…
“慕…那个,”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叫慕总监吧,现在她们也不在公司啊,直接叫她名字嘛,好像她俩的关系也没有和谐到那种程度吧,总不能叫她禽兽吧,不过,刚刚那一犹豫就成了“慕”,这也太亲密了一点吧,她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嗯?”慕辰仰起头,她并没有听清,否则她一定会抓住机会好好揶揄一下她。
霍翎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今晚要怎么休息?”但话一出口,她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样说好像,有歧义。
“我们?”她这次果然捕捉到了,含笑反问。
“我是说,我睡哪?”她红着脸辩解道。
慕辰难得没有紧抓不放,“如你所见,我家没有客房。”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睡客厅,要么睡卧室,我不介意分你一半的床哦。”
霍翎汗。让她睡沙发?这个禽兽就一点不懂待客之道吗!但是同床…她为什么不能自己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