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寻本来只是想要让徐家舅父将皇帝送回去,不过,担心路上发生意外,他便自己带着皇帝进了宫。
如今太子被软禁,皇帝被幽禁在宫中,一切可以说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同徐贵妃见了一面,燕寻看着满脸气愤的皇帝,眸子微微掠过一抹复杂。
“原来你们母子,是早就商量好的!果真是毒妇,一脉相承的恶毒!”皇帝因为激动,大声呛咳起来。他眼神里充满暴烈,额头上青筋绽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徐贵妃脸色平静无波,她看着皇帝已经要站不住却还是不明白自己存在哪里的模样,她微微摇了摇头:“你如今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么?你没有认识到燕寻为什么要反抗你?”
徐贵妃眉头凝结起来,半晌,她还是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便是这种只能看到别人错误,一点也看不到自己问题的人。可是,你也须知道,燕寻他是要堂堂正正磊磊落落站在世间的,你想要那般作践他,真是可笑。”
“他是朕的儿子!朕是天子!”顾鹤霆震声反驳,他目光直直地看着燕寻,像是到如今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究竟为什么燕寻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自己明明只是想了想,还什么都没有做啊!
燕寻被这个眼神逗笑了,他并没有给顾鹤霆解答疑惑的职业,更加不会把自己能看到“原身”未来下场这件事说出来。
他只是脸上带着讥嘲的笑容,点头道:“陛下今天晚上已经到了我的府上,还什么都没有做么?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陛下做了这么久的皇帝,怎么还是如此天真?”
顾鹤霆的眼神慢慢凝住,他喉结快速动了动,心中已经明白,这件事已经没有余地,也永远不会有余地了。
一时间他心中一空。
“朕不是和你承诺过,可以封你做太子么?”顾鹤霆眼神动了动,还是想要争论几句。
见这人不那么歇斯底里,燕寻略微有了点想和这人讨论的想法。
他叹了口气,如同一汪幽深寒潭的眼睛凝视着顾鹤霆,不明白他怎么会轻飘飘地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这种话陛下也好意思说?陛下的性格,未来必然不会封我做太子,甚至还觉得我这个混账碍眼了呢,要‘除恶务尽’才行。再者,别说是太子之位了,就连皇位我也能够自己夺过来,何必需要放弃尊严的求人施舍。”
燕寻眉目间皆是傲气,答复完顾鹤霆的疑惑之后,燕寻才对着周围的太监道:“就说陛下夜里突发重疾,太子趁机兴兵,已经被捉拿起来了。宣太医院过来给陛下看疾问诊。”
说完,他直接压着皇帝回了他的寝宫。
…
如此忙活了一夜,该做的准备都准备好了,燕寻脸上振奋了一些,而后就等着上朝了。
朝廷中诸位大臣已经心神不宁地等待了许久,然而如今朝堂上只有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英王,太子福王和陛下都不知在哪里,其他大臣想到了就像蒲公英一般传扬的消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了。
他们不敢说话,俱以目示意。
“福王殿下到!”
外面太监尖锐的声音穿透了大殿的横梁,刺破了文武百官周边的空气。
“来了!”所有人心里都这般想到。
燕寻没有在乎这群人的眼神,他脸色淡然神情如同往常一样地踏入了大殿。
满朝文武或明或暗的视线通通集中在他的身上,燕寻视若无睹。
他一步步地走到了最前边,而后又走到了英王的身前。
英王脸色一变,正要斥责他没有长幼尊卑,却惊恐的发现这个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难道……
朝堂上的诸人也开始震惊起来,难道昨天夜里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吗?陛下真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太子呢?太子还不出来主持大事吗?为什么福王殿下能够这样子继续往前?
朝中诸多人的头已经抬了起来,直直地望着燕寻的背影,想要捕捉他的神情和脚步落点。
燕寻在阶陛下太子常站的地方停留的一会儿,众人的视线灼热得像要穿透他的朝服,不过,燕寻并不在意。
这种事情也就是成王败寇罢了,历史总归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说来,燕寻一点也不在乎那个身后名声,生前爽快就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他踏着九重阶陛继续往上走。
“……”
一时之间,朝臣皆惊。
“这!这!福王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大逆不道啊!太子殿下呢?”
“陛下……真的出什么事了吗?”
所有人心里都开始震惊起来,他们目光凝在燕寻身上,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踏到了最高的宝座前。
燕寻身躯挺拔,眼神坚定,站立在龙椅面前。
而后,一直等候着多时的太监就出来宣读起圣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体不适,于国事有碍。福王天资聪颖,英断多智,克肖朕躬……着令福王摄政,钦此。”
圣旨宣读完,朝堂上的喧哗声渐渐大了起来。
“诸位大人,看着脸色好像很有些震惊地模样。不如这样,你们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就在这里问吧,我都会告诉你们。”
燕寻脸上开阔,他不惧怕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惧怕这些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