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那日,对上少年含笑的眼。
何朝唇角弯了弯,轻声道:“走路,小心点。”
许暮月呆呆的点头:“谢、谢朝…”到嘴边的称呼又转了个弯:“谢谢前辈。”
何朝未言,盯着许暮月的眼神意味深长。
许暮月被他盯得脸红,丢下一句“前辈再见”,立刻追上队友的脚步。
何朝看着某个落荒而逃的女孩,唇角上扬。
彩排时,和何朝同台表演节目的前辈女星看见他一直上扬的唇角,调侃道:“你遇见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何朝薄唇轻轻扬起:“没有。”
女星浸|淫圈子多年,哪里不懂眼前少年表情是何意思。
不是春心萌动,就是见着了喜欢的女孩。
演唱会结束,许暮月换完衣服,要和江明曦等人一起上车离开。
要上车时,许暮月收到何朝的微信。
何朝:我在员工通道出来的对街,黑色商务车车上等你。
车上棠酒看见许暮月还不上来,对她道:“月月,快点上车。”
许暮月扬了扬手机:“我和何朝一起,你们走吧。”
话落,直接不见了人影。
车上的棠酒三人对视,眼神皆是无奈又八卦。
“月大不中留啊——”
许暮月戴上口罩,避过蹲守在外的各家粉丝,一路猫着腰,偷摸的上了何朝的车。
到了车上,许暮月摘下脸上的口罩,看着眉眼含笑望着她的何朝,不满的嘟囔:“累死我了,下次得换你来找我。”
“好。”何朝点头,伸手把许暮月抱在怀里。
许暮月倚靠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何朝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那睡一会。”
许暮月点头,在何朝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闻着身边萦绕熟悉的味道,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酒店房间里。
许暮月打了个哈欠,拿过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
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出房间。
何朝正坐在写字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听见脚步声,合上笔记本,转头对上许暮月的眼:“醒了?”
许暮月点头,拉开椅子在何朝身边坐了下来,指尖玩着何朝的衣角,目光盯着何朝合上的笔记本,问:“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何朝转移了话题,“睡够了吗?去给你补个生日礼物。”
许暮月疑惑的看着他,回过神来,已经被何朝拉着手出门来到地下停车场。
被何朝塞进副驾驶里,许暮月后知后觉回过神,看着开车的何朝问:“你什么时候拿到驾照的?”
“去年。”何朝回答。
许暮月没有再问,看着车窗外的飞逝而过的风景发呆,偶尔和何朝聊天,或是遇上红灯停车,四目对视,浓烈情愫在狭小车内空间发酵。
南州市的九月,已俱初秋景象。
清风拂过,街道两边的枯树抖落枝桠,一片片泛黄的树叶随风落下。
许暮月看见渐近的指示牌,上面写着——苑扶山。
苑扶山位于南州市西城区,背临鹤州市东城区,有古语称“翻过苑扶山就是南州城”。
苑扶山最为出名的不是它的风景秀丽,而是山顶上的姻缘庙,有民间传说是在苑扶山的姻缘庙祈求姻缘的情侣,多是百年好合,相守到白头的佳缘。
许暮月看着渐近的苑扶山,粉唇微微上扬。
山路陡峭,车子无法上去。
何朝把车停在山下停车场,和许暮月携手上山。
走到半山腰,许暮月左腿隐隐作痛,行走有些吃力。
何朝瞄见,松开握住许暮月的手,在她身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许暮月直接跳了上去,趴在何朝背上,看着山间白雾里初升的朝霞,和何朝耳语:“朝朝,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何朝嘴角上扬不语,只是眼底的笑意泄露了他此刻心情甚佳。
等到山顶,初升的朝阳照映的云层,泛着淡淡的橘红色。
许暮月从何朝背上跳下来,看着他额间泛着的点点汗珠,拿出纸巾给他擦掉。
何朝牵着她的手往庙里走,许暮月看着眼前提着“月下仙人”的门匾,门前的两根泛着岁月痕迹的柱子写着一副对联,因年岁久远,字迹潦草,只能看清“终成眷属”“天赐良缘”几字。
进了庙里,有穿着深色长衫,发髻挽起,插上一只古簪的老道长走来。
老道长看了眼何朝,朝他点了点头。
何朝也朝他点了点头,两人视线交汇,许暮月看不懂。
等老道长离开,许暮月拉了拉何朝的衣袖,和他咬耳朵:“你来过?”
何朝只笑不语,牵着一脸懵懂的许暮月走进供奉月下仙人的祠庙。
两人接过祠庙里小道长递来冒着缕缕青烟的香,对面前的月下仙人跪下拜了三拜,默求心中的愿望,起身把手里的香插满香烛的铜炉里。
等从祠庙里出来,何朝手里拿着由老道长给他的两根用金色行书写的红绸。
许暮月凑过看,一根上写的“百年好合”,另一根写的“天赐良缘”。
哪还不明白何朝出门前说“补生日礼物”是什么意思。
此时,许暮月满心都是感动,满腹的情思愈发浓烈。
何朝看着她看着自己,递给她一根红绸:“去外面树上挂上。”
许暮月接过,紧紧攥在手掌里:“好。”
两人十指相扣来到庙内挂满红绸的大树下,那棵大树少说也有百年历史,枝繁叶茂。清风吹过,挂在枝桠上的红绸随风摇曳,上面的金色字迹清晰可见。
把手里的红绸挂在树上后,两人又求了签,老道长看着手里的签面,又看了眼眼前相携的两人,摇头惋惜。
许暮月被老道长惋惜的目光,弄得一头雾水,“道长,怎么了?”
老道长收起手中的姻缘签,只对两人道:“历经磨难方成良缘。”
何朝眸光微闪,与一脸茫然的许暮月和老道长道谢后,捐了功德钱离开下山。
下山路上,许暮月拉着何朝衣袖,嘴里哼着《神明》的调。
回忆起道长的话,许暮月止住了声音,问何朝:“朝朝,你说我们会有什么磨难?”
“不会有。”
何朝握紧她的手。
许暮月被他的动作逗笑,点头附和:“对,不会有。我那么喜欢朝朝——”
“月月…”他忽然叫她,打断了他的话。
许暮月抬头,撞进少年盛满深情的黑眸。
“等你法定,我们就公开,好不好?”
许暮月弯了弯眸子:“好。”
何朝攥紧她的手,唇角抿紧,像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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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一结束,许暮月就像个转不停的陀螺,忙碌于整日通告和不得不去的专业课程中。
因为繁忙的行程,许暮月甚至错过了小侄女陆笑笑的生日。
等她忙完后,打开手机,登上微信,就收到来自姐姐许相思的连珠炮轰炸。
许相思:月月,你给笑笑买的生日礼物收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
许相思:你可以不回来了
最新一条消息时间是下午四点。
许暮月看见这条消息,完全可以想象姐姐发这条消息时的表情有多可怕。
她连忙给许相思打视频电话过去,接通后,她就收到来自姐姐的冷脸表情:“这么忙的吗?”
许暮月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讨好道:“还好啦,姐,笑笑睡了吗?”
“睡了。”许相思表情转柔,看着画质模糊里也难掩疲惫的妹妹,叹息声:“早知道就不要答应你进娱乐圈了,最近行程累吗?”
许暮月一边卸妆,一边道:“还好,就是学校课程有点跟不上。”
卸完妆,洗漱完。
许暮月开始护肤,听着姐姐的唠叨,心中微暖。
想起Sakura.元旦时的演唱会,和许相思道:“姐,我的演唱会,你来吗?”
许相思无语看她:“能不来吗?”
许暮月撒娇:“姐姐最好了。”
姐妹二人又聊了一会,许暮月听见许相思那边传来的婴儿啼哭声中还夹杂着陆嘉木求救声:“相思,笑笑为什么哭个不停。”
她强忍笑意:“姐,快去救救姐夫。”
许相思嘱咐她好好休息,才挂断了电话,去拯救因为女儿抓狂的老公。
许暮月躺在床上玩手机,点开何朝的对话框,发送消息:“BIU~我的朝朝在吗?”
几秒后,何朝回她:“在,想我了?”
许暮月:“特别想,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从中秋过后到今天,他们已经有快三个月没见面了。
许暮月想着事走神,何朝的视频电话已经打过来。
她立刻接通,看着出现在视频里的何朝,身后背景像是片场。
许暮月问他:“还没收工吗?”
何朝:“有夜戏,已经快凌晨了,还不睡觉?”
许暮月拿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何朝笑道:“想你想得睡不着。”
何朝嘴角扬起:“下个月有空,回来陪你。”
“那不巧了,我没空。”许暮月看着他一点点变幻的脸色,接着道:“下个月,我们组合在南州市东城区体育馆要举办演唱会,你也在南州市拍《时光里的秘密》,你一定要来看我的演唱会。”
何朝应下:“好。”
又聊了一会,许暮月困意来袭,关了视频,对何朝撒娇道:“朝朝,唱歌哄我睡,好不好?”
何朝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给许暮月唱了首催眠曲。
听筒里的声音已经脱去少年的稚嫩,变得低沉磁性。
本是母亲哄幼儿睡觉的歌曲,被他唱出浓浓的深情。
何朝听见电话里少女绵长呼吸声,轻声道了句晚安,才挂断电话。
他转身对上盛瑶不甘的双眼,何朝与她擦肩而过。
盛瑶抓住他的衣袖:“阿朝…”
何朝皱眉,甩开盛瑶的手,冷声:“自重。”
“……”
盛瑶望着何朝背影,眼眶泛红,衣袖下的手指攥紧成拳。
夜戏结束,何朝回到剧组下榻的酒店。
他的酒店房间门口蹲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棉帽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他。
何朝手指微蜷,想起前段时间拍摄杂志被私生骚|扰的事,拿出手机要打电话给江森。
电话还未拨出,那人出声叫他:“阿朝。”
这声音让何朝狠狠皱眉,目光变冷:“您有事吗?”
何念一双眼满是贪婪打量着眼前的何朝,扯下口罩,又是一脸慈母表情:“听说你最近很火,妈妈很欣慰。”
何朝表情冷漠:“我很好,您看完了,请离开。”
何念见他油盐不进,变了脸,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火,也有钱了,作为你的母亲,我老了,你也该给我赡养费。”
何朝唇角扯出一丝讥讽:“赡养费?”
何念表情理所当然:“对!”
“你、配、吗?”
何朝看着眼前是他母亲的人,心中各种感情交织。
童年唯一温暖是她给予的,虽糅杂利益在里面,但何念确实对他好过。
后来被抛弃,他恨过,怨过。
多年后,再看眼前人,一片淡然。
何念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可想到能有钱拿,咬了咬牙:“你要不给我钱,我就…”
“你就如何?”何朝与她擦肩,刷卡打开房间,关上门那瞬间对何念道:“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上来,请你离开。”
砰!
关上了门。
何念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狠狠咬牙:“臭小子,你会后悔的。”
何念也怕何朝真叫保安上来,只得赶紧离开。
何朝隔壁属于导演房间的门被人打开,穿着吊带裙的盛瑶从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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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将至,何朝在《时光里的秘密》里饰演男主言时戏份即将杀青,只剩下最后几场戏没有拍摄。
与导演请假调整时间后,何朝在Sakura.演唱会开始前两个小时,何朝和许暮月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