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言匪又该去上早朝应卯了,是早早地就要出门,怀昔起床起得晚,是甚少能见得他。
刚开始她很是不能适应,怎样也高兴不起来,特特是晚间也久久见不得言匪的身影,她更是焦躁不安。
头一日,她甚至不愿用晚膳,定要等着言匪回来再用。
可言匪前几日因着成婚休沐,他又是摄政王,政事累了一大堆,处理完了再回来难免就有些晚了。
要是以往,他只怕当夜就睡在禁中了,这还是惦念着家中有个刚过门的小妻子,是一夜也没独自睡过,这才巴巴地赶回来了。
果不其然,就见着人趴在桌上等着自个儿,一双大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还是不甘心地不肯完全合上。
“听阿瑶说你今儿不听话,不肯好好用膳,都这个时辰了也不上床歇息。”
言匪故意摆出生气的模样,可她没想到的是怀昔胆子要比刚来王府的时候大多了,也敢拿话堵他了。
“可是哥哥答应我每日里要陪着我睡,还会同我讲话本故事的。”
言匪无奈一笑,摆手让人将桌上的吃食拿去热了,这才点着怀昔的额头,不无宠溺道:“小东西,学会拿我说的话堵我了。”
“女夫子说的,人要言而有信。”怀昔说这话时一双大眼睛纯质地看着言匪,倒看得他有些心虚了。
怀昔现今是王妃了,没道理跟还未及笄的那些个贵女一道去书院学女学,他便请了位女夫子来王府教她,她倒是学得快,还会现学现用来教训他了。
“是,是哥哥的不是,哥哥明儿早些回来,只是朝中有许多事,哥哥晚膳不一定会回来用,你也得答应哥哥,明儿一定要好好用膳,看时辰晚了不必等我,记住了吗?”
怀昔勉勉强强点头答应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人躺下后已过了子时,可怀昔毫无睡意,她还惦记着言匪今儿没给她讲话本故事呢。
她躺在床上看着睡在房中新支的榻上的言匪,就静静等着他同自个儿说故事。
言匪是又觉着好笑,又觉着这人真是可爱得紧,撑着有些疲累的身子缓缓同人说起了昨夜未说完的话本故事,说着说着自个儿的声音是愈来愈小……
怀昔已经习惯每夜要听一听言匪同自个儿说故事再歇息了,今夜乍然没听多少躺在床上实在是睡不着,原本是有些不高兴的,可见着言匪眉宇间的疲倦心中不知为何又有些难受,到底是没将人唤醒,甚而还起身给人拉了拉锦被。
她想,她还是乖一些吧,乖一些的孩子才能得到旁人长长久久的宠爱。
怀昔还是很听言匪的话的,第二日就乖乖用膳了,只是还是要等他回府了才会上床歇息。
她对此事莫名执着,言匪想着顺其自然便好,有时候矫枉过正了反倒不好,毕竟她跟旁人不同。
他其实先前已经去了信让陈神医回来同怀昔诊治,只可惜陈神医回信说路上有事须得耽搁一段日子,怀昔这副模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眼见着也开始好转了,他便也不那般着急了。
一转眼,这荣王妃的寿宴到了,正正是逢十五的日子,原本还有些担心怀昔的言匪和苏氏倒是大松了口气,这是另一个性子的怀昔出来的日子,她古灵精怪的,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倒是言灵,这两月的相处中也瞧出了怀昔的几分不同来,可是她说了不寻怀昔的麻烦,自然不想显得太过在意她,免得跌份儿,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去问苏氏怀昔到底为何会如此。
性子软乎的怀昔更别说了,觉着言灵不喜欢她她也不往她跟前凑了,性子强硬些的怀昔却觉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把小姑子降服这日子铁定不会好过的,说不得又会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