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也不去管他,直直向着门中走了进去。
“啧啧,看起来知命境界果然很了不起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那些鱼儿怎么就老老实实地不动了呢?看着挺像有一年的魔术,那些鱼儿像士兵一样排队前进,不过旧和湿地隔那么远,想变魔术也没办法吧?”
“吕清臣以前告诉过我,知命境界的修行者能够从本质上掌握天地元气的运行规律,明悟了世界的本原,但……世界的本原不是粒子吗?把那些鱼儿定住,偏生缓过来后还能活蹦乱跳,看来看去很像保鲜冰箱啊。”
进了铺子宁缺便把铺门关了,然后坐在圈椅上以手托腮不停喃喃自言自语,念道了半天,他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今天回到家中没有听到桑桑的声音,没有马上喝到热茶,而且如果照往常模样,自己说了这么多话,那丫头应该又开始嘀咕少爷又开始说胡话,但今天却没有……
宁缺惊讶抬头望去,这才发现桑桑正坐在书桌旁盯着空中某个点不停地傻笑,头发显得有些蓬乱,看上去就像传说中的傻姑。
“呃……你这是中邪了?”
听着这句话,桑桑猛然醒了过来,有些慌张地站起身,看着他说了句:“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缺恼火说道:“少爷我回来已经半个时辰了!在书院里被那些无知小屁孩儿无视倒也无所谓,难道我回到家里来还要被享受这种待遇?”
桑桑微黑的小脸上浮出羞愧之意,赶紧去给他端茶倒水。
宁缺忽然想到今天书院里热议的那件事情,眉头一挑,望向小侍女的背影,迟疑片刻后问道:“你今天……也看热闹去了?”
桑桑把早就沏好的茶水倒掉一半,然后冲入滚烫的热水,端至唇边轻轻一蘸试了试,发现茶温合了宁缺习惯才端了过来,有些羞涩说道:“白天……反正没什么生意,吴嫂子一个劲儿拉我去看,所以……我就去看了看。”
宁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思议看着她的小脸,心想那位隆庆皇子究竟他妈的多有魅力,居然连桑桑这个才十二岁的小侍女都被魔怔成了这样?
桑桑误会了他的眼神,赶紧把蓬松的头发重新整理了下,认真解释道:“那位隆庆皇子的车驾没走朱雀大街,走的通南大道,街道又窄人又多,所以太拥挤,头发才会被挤乱,不过少爷你放心,我去的时候就没带银子,不怕人偷。”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宁缺没好气训斥道。
“那少爷你担心什么?”桑桑睁着柳叶眼,好奇问道。
“呃……”宁缺摸了摸脑袋,心想自己到底是在担心愤怒什么?想了会儿没想明白,他也懒得再去想,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丫头,取笑说道:“没想到我家桑桑居然也有发花痴的一天啊,不过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那位皇子可是有未婚妻的。”
桑桑瞪了他一眼,说道:“少爷,你不是说我要过了十六才能嫁人吗?我现在才十三岁半,哪里有想过嫁人这种事情。”
“要我说十六岁都还没长熟。”宁缺抬起手戳戳她光滑的小额头,说道:“瞧瞧你刚才那白痴模样,才十三岁半就开始思春,丢不丢人?”
“我只是跟着吴婶去看看热闹。”桑桑微低着头,有些底气不足低声解释道:“那位隆庆皇子生的确实好看嘛。”
宁缺想起去年书院入院试放榜那时,小桑桑也曾经盯着谢三公子发过呆,这才明白原来这丫头原来和自己一样,也是首重皮囊的凡人啊。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看着自己发呆?那自然是因为自己的皮囊实在太过普通。想到此节,他看着她忧郁说道:“长的太好看的男人,一般脑子都不大好使,比如那位隆庆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