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青楼都陷入了无比的安静和恐慌之中。
谢鸷淡定地将刀收回,黑脸立刻上前收了刀,用?一块纯白?色的手帕细细擦拭,另有一人端了盆温水让谢鸷洗手。
谢鸷将手放进?水盆里,泡了会换了第二盆水才开始洗。
满房间的官员还处于震惊和害怕之中,最后还是国师淡淡说了句话:“戏看完了走吧,劳烦京兆尹大人处理一二。”
回过神来的官员纷纷忙不迭地跟着国师走了。留下一个京兆尹欲哭无泪,还好京兆府的捕快听?到周繁那声尖叫声赶了过来。
京兆尹大人不至于孤立无依无靠,带着捕快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将周繁和白?瑾都带走了。
人走光了,谢鸷将手从水里拿出来,接过手帕擦了擦,转头温声道:“没吓着你把,窕窕?”
赵窕窕沉默着,目光看向?他藏在衣袖里的手掌,语气?生硬:“药呢?”
谢鸷一愣,看着她?不解地问:“什么药?”
赵窕窕深吸一口气?,忽然?俯身?将他藏起来的手拿出来,她?捏着他的手腕,“我问你药呢?你伤个人还要自残,那你杀人之前是不是还要自杀啊?”
谢鸷看着她?的臭脸,忽然?反应过来她?是在关心他,脸上浮现一抹笑,唇角飞扬,“药啊,当然?有药,黑脸药呢!”
黑脸顿了顿,转身?下楼不知道从哪里拿了瓶金疮药上来。赵窕窕接过药瓶,蹲在谢鸷面前给他上药,脸色照旧臭得?很。
谢鸷却很高?兴,一直笑着,低眉顺眼地看着她?的动作。
等她?上完了药,谢鸷举起手在自己眼前欣赏,“窕窕包扎得?是真好看,以后我要是再受伤你再给我包扎吧!”
赵窕窕脸色一沉,“再受伤?你很想受伤吗?”别以为她?不知道,看他和黑脸的武力就知道,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人能伤到他!
谢鸷一顿,仰着脸看她?,小心翼翼道:“不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了?”
赵窕窕皱着眉,总觉得?事情?发展得?有点不对,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可是偏偏他又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道:“窕窕能不能再把你的护手膏给我用?用?,我的手好臭,有血的味道。”
赵窕窕背对着谢鸷,眼睛闭了又闭,深呼吸好几下,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生气?就是给魔鬼机会!好半晌才从怀里拿出那罐粉色的护手膏递给谢鸷。
谢鸷接过来,又仰着头看她?,眼睫毛微微动着,“我手受伤了打不开,窕窕能不能帮我擦?”
赵窕窕低头和他四目相对,牙齿都咬紧了,他眼底就差明晃晃地写?着:装乖卖惨,得?寸进?尺了!
她?哼了声,扯过黑脸,冷声道:“给你家主子擦!”
说着还把谢鸷手里的护手膏拿过来塞在黑脸手上,顺便将他怀里的方?大刀拿走。
谢鸷和黑脸同时一惊,只见赵窕窕两只手根本没拿东刀,纹丝未动!
赵窕窕也懵了,愣愣地看着大刀。
谢鸷皱着眉头对黑脸使了个眼色,黑脸接收到赶忙将刀放在地上,道:“这刀寻常人拿不起,不是郡主太弱。”
赵窕窕:“……”
她?真的谢谢他!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主仆俩,只觉得?眼睛痛,干脆转身?下了楼梯。
黑脸看了看主人,试探着打开罐子取了一点膏体出来,“主人,属下给你擦?”
谢鸷脸一黑,抢过罐子,“手残志坚”地自己擦完了。
*
周繁和白?瑾都关进?了京兆府的大牢,满朝的官员都看见了,接下来就等着三司会审,就算周繁背后的人再怎么想办法,也不可能让他们平安无恙。
倒是那玉佩被呈到皇帝面前的时候,皇帝沉默了好久,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让谢鸷和赵窕窕退下。
这玉佩分明和那日白?瑾画的图案一模一样?。
那日谢鸷看到的时候也沉默了许久,今日皇帝看到了同样?神情?不对,这玉佩究竟是什么意思?赵窕窕想要问谢鸷,看着他同样?十分不好看的脸色,叹了口气?,试着问:“这玉佩是否就是那日白?瑾画的图案?那个所谓的故事其实?是真的吧?”
一阵穿堂风吹过,谢鸷绑起来的发丝随着飘了起来,良久他慢慢闭上眼睛:“是。”
没等赵窕窕再问,他又道:“不要问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