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主要是考察考生的记忆力与理解,整体难度不大,对顾成礼来说更是轻松。这三年来他早就把四书五经吃透,上面的句子原文熟记于心,便是理解对他来说也不难,所以第一关是轻松度过。
第二场考的则是辞章,顾成礼叹了口气,这是他最头疼的环节。辞章是要求作诗词文章,而这里面不仅讲究格律对仗,节奏和韵律也不能丢,顾成礼学了三年,觉得作诗是要有一定天赋的,而他便是欠缺了那么点天赋。
虽也能作出像样的诗词来,但总少了几分灵动,对比前世学过的那些脍炙人口的名篇,更显得匠气十足。顾成礼根据考卷上的试题,先拟写了一篇诗作,然后再遣词造句一点点地修改炼字,凭借多出一世的鉴赏水平,将诗作修改到还算满意的程度。
等到最后一场,考得则是策论,也就是到了要写八股文的环节。相比前面两场,这最后一场难度提高很多,策论考的是政见时务,但书写的形式却很严格,要求必须用古人的语气,也就是用孔子、孟子的口吻说话,而文章的篇幅又分成八个部分: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这也是“八股”之称的来由。
而八股文的句子长短和字的繁简都是有一定格式规定,甚至连声调的高低都要求相对成文,字数多少也受到限制,总而言之,就是从表达到句型、格式、字数都有模板要求,不可肆意发挥。
顾成礼拧着眉,将自己的观点论述套到这个模板里,又嚼文咬字修改一番,对着题卷舒了一口气,基本上觉得满意了。
这最后一场虽然不简单,但有整整两天的时间,足够充裕,顾成礼完成得还算轻松。
三场答完后,五天的时间也到了,顾成礼将桌上文稿物件收拾好,等到黄昏时分,轻轻拉动身旁的小铃,片刻功夫,从号舍外走来两个人。
顾成礼先前有留意,号舍外面不仅有很多士兵持刀看守,还有其他的监官,总而言之很严格,在这里做小动作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两人走向他桌前,将顾成礼的考卷糊名,然后放在了专用匣内,他桌上的一切物什都被收走,这个时候他也可以离开了。
顾成礼站起身,眼前一阵昏眩,伸手扶住门框稳住身形。
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虚弱”的一脸,顾成礼在心里打趣了自己一下,在号舍里站立片刻,等缓过劲来方才抬脚走出贡院。
然而贡院外面远比里面要热闹得多,顾成礼出来时,有不少学子已经提前出来了,来迎接的家属更是将贡院门口挤满。
顾成礼先前头晕目眩,像他这般的学子并不少,一些人还没走出贡院便腿脚发软倒下去,顾成礼出来的时候还顺手扶住了一个学子。
看来加强锻炼是很有必要的,顾成礼在心中腹议,如今糖是贵重物品,普通人很少吃,而学子常年忙于读书缺乏锻炼,身体素质差,再加上低血糖贫血症状,晕倒也不足为奇。
顾爹和李秀才夫妇早就来到贡院门口等候,眼见一个个学子都从里面出来了,却还没瞅见顾成礼与李玉溪的身影,三人皆有些着急。
等顾成礼从里面出来时,顾爹眼尖,立马瞧见,眼神一亮,忍不住喊道,“五郎,这儿!”
话音没落,他就自己跑上前去,刚刚可是瞧见不少学子倒地,甚至有些富家少爷都是靠家丁抬回去的,可把他吓坏了,他担心五郎也会这样,想要过去亲自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