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崽儿,你干嘛啊?”
莫言晚一把抓着常晴掐在自己大腿上的手,苦着脸,可怜巴巴地轻呼,“痛痛痛,常晴,好好的你掐我腿干嘛?”
被莫言晚的身声音惊回神,常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这可真真是美人使人智熄!
常晴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纪叙一眼,看他正偏着头和旁边的人聊天,表情一如往常。
周围的环境这么吵,她的声音又这么小,他应该是没有听到,否则也不会这么冷静。
常晴放下心来,终于回头看向莫言晚,却没发现她视线转开的一瞬间,正和旁人聊天的纪叙突然伸手摸了下嘴唇,而后又像是触电一般将手移到了耳后,摸了摸耳朵。
“队长,咋了?是我做错了吗?”
王恕看纪叙神晴和动作怪怪的,下意识开始紧张,连忙解释道,“队长,我遇到那些对妇女儿童手不干净的王八蛋习惯了直接上手暴揍,总是揍完才想起报警。”
“我知道这不对,但是我老忘我已经退伍了。”
说到这儿,王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媳妇就是这么来的,她说我这是英雄救美。”
纪叙将手缓缓从耳朵上拿下,“没事,下手轻点,记得报警就行。”
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薄荷糖,拆开放进嘴里,含着糖果又问王恕,“你吃吗?”
王恕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他家队长还是和以前一样,总喜欢一言不合就发薄荷糖。
不过这样应该也表示李浒的事,队长应该放下了吧。
……
常晴的手指灵活地在莫言晚的手中一转,反手紧紧的拽住了莫言晚,伸长脖子靠近莫言晚,压着声音小声的激动道,“好man!”
“我家心肝儿好man,简直迷死人了!”
莫言晚:“……”
她一脸无语地看着常晴,放在桌下的手使劲,想挣开常晴,可她才刚挣开一半,常晴又重新收紧了手,还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晚晚,我觉得纪叙这个名字太好听了,和我简直是天生一对。”
莫言晚挣扎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向一脸兴奋的常晴,提醒道,“晴晴傻子,你还记得王铁树吗?当时的你也是这么说的,后来,你就变成晴晴傻子了。”
常晴沉浸在纪叙带给她的心动中,自动屏蔽莫言晚扫兴的嘲笑,声音里的兴奋不减分毫,“纪叙常晴,继续长情,啊,这是多么美妙的词组。”
莫言晚:“……常晴,你没救了。”
……
一群大男人难得一聚,勾肩搭背,互碰酒杯,一边聊天回忆青春,一边开心地喝着酒。
常晴和莫言晚插不上话,就静静的听着他们的故事,偶尔问王恕的老婆许韵几个问题。
酒杯碰撞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贱出的酒洒了满桌。
这群男人中,纪叙的话是最少的,被灌酒的次数却是最多的,因为他们无论说到什么话题,最后都会扯回来给纪叙敬酒。
而纪叙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几乎是来者不拒。
“……最危险的还是那次在云南,贩毒的团伙太庞大,人太多,不过我没带怕的。”
“不管敌人再强大,有队长带着,我老黑就没怕过。”
“哈哈哈哈哈,老黑,你刚开始不是挺不服队长的吗?说队长太年轻了,不成气候,最后还找队长打了一架,结果差点被队长打哭。”
“你都说了,那是刚开始,所以不算。”
“来来来,队长,我们喝一杯,谢谢你把我打醒。”
……
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人一个一个的被接走,最后,莫言晚也扶着宴彦离开了。
纪叙还坐在椅子上没动,茶壶里早就没了茶水,常晴在桌上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唯一剩下的半瓶橙汁,她拿过来倒了杯橙汁放在纪叙的手边。
纪叙没动,也没喝那杯橙汁。
常晴轻声唤了一声,“纪叙。”
“嗯。”
纪叙应声回头。
他脸色如常,声音冷静,只眼底有点微微的红,看着好像醉得不是很厉害,可他刚刚是被灌的最多了,从白酒到啤酒,一杯杯,一瓶瓶,就没有消停过。
而酒混着喝是最容易醉的。
“你喝醉了吗?”常晴问道。
纪叙沉默着没答话。
常晴想伸手去试试他脸上的温度,他却迅速偏开头,抓住了她的手。
修长有力的手指握在她的手肘处,温度灼人,常晴甚至觉得有点烫,她缩了缩指尖,然后不动了。
纪叙直直地看着她,突然出声,“常晴。”
“嗯?”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常轻的指尖抖了下又往掌心缩了缩。
“五年前我见过你。”
“恩?”
常晴和纪叙对视,瞳孔一颤,连呼吸都停了。
见过?
难道他记得自己?
“是吗?你在哪里见过我?”
不知道他到底醉没醉,常晴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保持镇定。
她的脸上继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敢把自己的震惊、激动和期待表现得太过明显。
纪叙放开她的手,低头看着橙黄色的橙汁,食指抚摸着杯避,“五年前,我在南寻市执行任务,就在这附近。”
听了他的话,常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连心都提了起来,像是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复杂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