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被人一点一点的放干。据说作为药材的血需得在人活着的时候取下效果最好,所以啊...她便被人活生生的割开手腕、脖颈...血咕咕的流着,就像初春小溪解冻般,那一声、那一滴,带走的都是她的生机。
是谁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行踪...是瑞瑞的朋友们吧...宜义序已经抬不起手来捂住自己咕咕冒血的脖颈了,她每一声痛呼都化成了喉管里的“嚇嚇”声,空气从胸腔里一点点挤出。
她...要死了...
眼泪从眼角争先恐后的滑落,宜义序呆愣的望着天,身旁是自己的族人,那个口口声声唤自己“序儿”的老人,此时正絮絮叨叨的和放血的人说话,说的什么呢...她的耳朵已经开始嗡嗡的耳鸣了...
“动作慢点!你们知不知道她的血有多珍贵!这一滴一点都是珍贵无比的药材,价值千金啊!你给我小心点,别洒了!”四叔在一旁紧张兮兮的指挥着。
“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做好了,回去我绝不会亏待你们,你们都是族里的英雄!今天的事你们记住了,是序儿执意要外嫁玷污了那金贵的血脉,我们不得已只好将她击杀,剥夺她身上神圣的血脉,要是族长问起来你们可知道如何回答了?”
几个年轻人认真的点了点头,手脚上放血的动作更加快了。
宜义序心寒,却也麻木了,神圣的血脉?就是从小泡在药材中堆出来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个破东西?宜义序心里一阵冷笑,竟然有人会羡慕自己这一身无数病痛换来的累赘。
她头很晕,她要死了...
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和四叔说了些什么,四叔让人带他们离开了。
夜深了,风雨停了,院子里一片宁静。不过是井里多了具尸体,池塘里多了一袭嫁衣。
第二天,卫浮瑞没来找宜义序,娘亲今早嘱咐他:成亲的新人前一天是不便见面的,让他安心等待,明日一早就去接义序回来就好了。他想着也有理,便没再多过问,只是心里难掩激动罢了。
院里的婆子们本以为少奶奶是有事带着小凝早早出了门,可等到了快黄昏的时候还不见少奶奶踪影众人便急了,一大群人连忙跑去找卫老夫人。
卫老夫人派人去找,仆从婆子们在城中四处询问却迟迟找不到人,卫浮瑞心里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阿序...不会丢下他的。
心中烦闷急躁,卫小少爷一路跑去了宜义序暂住的院子。可是找了半天,屋里屋外都不见人影,卫浮瑞心情低落,“阿序,你在哪儿啊...不会...不要我了吧.”
他知道自己生性顽劣,旁人多是因他的身份奉承他,好不容易有了想一辈子相守的人,卫浮瑞太害怕失去对方了。
烦闷的踢着院子里的小石子一路往前,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池塘边,卫浮瑞漫不经心的抬头,瞥见池塘里有粉嫩的荷瓣,眼里闪过一丝欢喜。
阿序最爱这般颜色了。想罢,更往前凑了凑,想折一朵粉荷待到宜义序回来送给她。
眼角余光不经意的在浓绿的池水中一瞥,瞥到了一抹红。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ing今天要短小可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