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烟特意起了个大早，去给霍天泽递辞呈。
既然是去辞职的，自然没必要穿束手束脚的通勤制服。程烟随意地在衣柜里挑了条裙子，便去了公司。敲响霍天泽办公室门的时候，他还没有去开周一上午的例会。
“进来。”霍天泽说。
程烟推门而入，把自己的辞呈递给了他：“霍总，这是我的离职报告。”
“……”霍天泽没接，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交接还没做，这么快就想走？”
他显然是不想认账了，选择性失忆般地忘记了催她赶紧走人的话语。
程烟倒也不着急，她眼波流转，浅浅一笑：“霍总，我的物品交接已经跟后勤核对了，行政交接也已经跟张秘那边做完了。您不必担心。”
霍天泽一时哑了火。
他的确没有任何理由把程烟留下来，但不知为何，明明自己之前恨不得她立刻滚出自己的视线，现在程烟真的要走了，他却莫名地生出一丝不舍来。
霍天泽抬起手，看了看时间，故作讶异道：“哎，时间快到了。你先陪我把今天的例会开完，汇报完出差的工作，我再签字。”说完，他便把程烟的离职报告把桌子上一搁，就站起身来，“愣着干嘛，开会去呀。”
程烟皱了皱眉：“可我并没有穿制服，不太好去参加会议。”
霍天泽的目光在她这条墨绿色的裙子上停留，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没穿就没穿，汇报一个议题而已，没谁盯着你看。”
程烟只得跟着霍天泽去了会议室，周一例会，底下的经理都来了，大家整整齐齐的坐着，穿着的都是黑白两色制服。见霍天泽和程烟进了门，几十双眼睛立刻齐刷刷地看向了两人。
然后，霍天泽成功毒奶，在程烟汇报完日本出差的工作后，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她看。
因为他们实在很少见到，向来在工作中表现严谨的程烟作这副打扮——大波浪长发披在肩头，长眉红唇，一身墨绿色长裙衬得她肤白耀目。坐在霍总旁边，完全不像个得力干将，倒像个被包养的小情人。
一想到这两人之前的关系，众人忍不住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程烟倒是不在意，反正她都要走了，这些人再怎么说也跟她无关。但是，她看向了在一旁心不在焉做会议记录的金巧儿，她面前的记录本一团乱麻，压根就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这人肯定要给她使绊子。
下了会，程烟准备跟着霍天泽回办公室，拿他签完字的辞职报告去走人事流程。
霍天泽却掉了头，没往办公室走。
程烟疑惑地看向他，他却坦然道：“先去吃饭，中午再说。”
程烟不为所动：“我不吃了，在办公室等您。”
“请你吃顿饭，就当是饯别。”霍天泽说，“这么着急做什么，你以为我会故意扣着你不让你走？”
难道不是吗？程烟在心里咬牙切齿，但还是不得不跟着霍天泽一起往小餐厅走去。
这个餐厅是跟员工餐厅分开，菜色也更好，向来只有公司高层过来，幽静少人。霍天泽挑了个偏僻一点的座位，跟程烟一起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霍天泽就摆出了一副领导谈心的姿态：“程烟，你说说，你是不是对公司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