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到系统的回答,‘钱招娣’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回宿主,李桂枝之所以身体虚弱,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
其一,那枚致人不孕的药进入人体后,会逐渐改造卵巢,破坏其产生的卵细胞,使之失去与精子结合形成受精卵的能力。因为卵巢的改变会导致人体雌性激素孕激素的紊乱,进而让身体虚弱。
其二,长期营养不良、过度劳累,造成器官快速衰老,导致身体虚弱;其三,李桂枝多次生产,哺乳期没有得到充分调养,造成子宫永久性损伤。】
——
堂屋那边,钱家其他人陪着穆眠聊着天,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三婶,你家红军跟他媳妇儿下葬了吗?”
孙婆子看着穆眠,压低了声音问道。
“唉,还没呢,”穆眠敛了嘴角的笑意,“俺这刚从南边回来没几天,还没请人看好下葬的日子,只能让红军跟他媳妇先在家里待几天在入土为安了。”
“哎,你也是个苦命人呐!”
听到穆眠的回答,孙婆子叹了口气,拍了拍穆眠的手以作安慰。
然后就听孙婆子又问道:
“那你还办个席面,请村里人送送红军他们吗?”
下河村有办白事席面送逝者的习俗,就是等人入土后,逝者的家人支个棚子,请送葬的人还有亲戚朋友吃一顿,用以缅怀逝者。
当然这些人来参加不能空着手,总是要带些钱或东西表一表心意的。
不过,这年头村里人都穷,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和粮食办什么席面?
都是把人埋了,然后家属亲戚们聚起来坐一坐,再加上‘破四旧’,连给先人烧纸上供都是不允许的。
所以,村里已经有好几年没办过白事席面了。
孙婆子提起这事,穆眠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但她心里是想给原主的儿子儿媳妇办上一场的,算是她给原主一家尽的一份心。
“办,俺想给红军两口子办一场,俺家红军是英雄,不能辱没了他!”
听到穆眠的回答,孙婆子跟大儿子钱保国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小心思:
“那她三婶,你看俺家跟你家是实在亲戚,你家就你一个,也没个顶立门户的男丁,要不,让俺家保国给你帮帮忙,也送送他红军兄弟不是?”
“是啊,三婶,俺红军兄弟没了,还有俺们呢,你把这事交给俺,俺一定办这事办的妥妥的,让红军兄弟风风光光的走!”
钱保国也在一旁帮腔,话里话外一副大包大揽的意思。
穆眠可算是明白这一家子的盘算了,原来是想插手她给原主儿子办白事,可以这一家子贪婪的嘴脸,不从中上下其手就怪了!
孙婆子一家的打算正如穆眠猜的那样,就是想从中弄好处。
办白事可是要花不少钱的,看三婶这不心疼钱的样子,明显是要大办。要不是穆眠松口答应了,到时候他们在里面这么上下一其手,可是能弄出来不少东西的。
而且,来吃席面的人可是不能空着手的,趁着没人的时候往自家倒腾一些,保管别人看不出来。
再说了,穆眠这么一个死了儿子男人的寡老太太,又是个外来户,不依仗他们家还能依仗谁?
当年要不是自家跟他们郑家认了干亲,他们郑家能在下河村立足?
就冲这一点,郑家的好日子就该有一半是他们钱家的功劳,拿他们郑家的东西是看的起他们!
这往后,郑家的一老一小用到他们钱家的时候还多着呢,只要三婶这次松了口,不怕不能从她身上撕下肉来!
想到这里,孙婆子母子二人又对视了一眼,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钱票进了自家口袋的情形,看来自家离吃上肉的好日子不远了!
孙婆子的算盘打得哐哐响,可穆眠哪会如他们的愿?
她不是原主,虽然早知道钱家的贪婪,但顾念着钱家当年认干亲的恩情,始终对钱家留一分面子情,哪怕钱家在原主丈夫死后落井下石也没说他们的不是。
就算钱大贵每次去拿药不给钱,原主也只当是白送,从来没上钱家要过账。
跟钱家有情分的是原主,不是她,所以穆眠不会惯着他们,因为只要今天松了口,明天他们就能得寸进尺,贪欲的闸门一旦打开,到时候想关可就关不住了。
而且,在下河村,钱家是大姓,原主一家即便在下河村生存了二十几年,可在不少人眼中,外姓人终归是外姓人,关键时刻自然是向着自己人的。
穆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带着孙子讨生活的寡老太太,孤儿寡母的,可不就是好欺负嘛!
哪怕原主是烈属,受国|家的特殊照顾,可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不可能一点小事就找政|府撑腰,也不是人人都会忌惮烈属身份的。
所以,为了以后的清净日子,这个口子不能开,非但不能开,还要让人觉得即使没了儿子,穆眠背后也是有人撑腰,不是势单力薄好欺负的!
看着眼巴巴盯着她的钱家众人,穆眠叹了口气:
“哎,他大嫂,不是俺不想让大侄子替俺办,可是人家不让啊!”
“三婶,谁不让俺办的?”
听到这话,钱保国最先沉不住气,不由得急声问道:
“俺跟红军可是兄弟,俺来张罗他的身后事本来就是应该的,别人还能拦着不让?”
“是啊,他三婶,”
孙婆子也很是愤怒:
“俺家好心好意的想给红军两口子尽点心,谁还有这么大的脸敢拦着,这别人家的事,他凭啥不让?”
看着钱家人好像被人抢了肉的愤怒表情,穆眠心下暗笑,不过她面上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他大嫂、大侄子,你们的心意俺领了,可这事是红军部队上的领导说了算的,红军他们的后事由部队上插手,俺是做不了主的。”
这话倒不是完全忽悠孙婆子,不过没穆眠说的这么绝对,部队上的王政委只是说等到郑红军办丧事的时候,他们会派人来协助,至于如何办,当然是穆眠决定了。
只是为了打消孙婆子的心思,穆眠置换了主次,算是扯虎皮做大旗了。
果然,听到穆眠的话,孙婆子等人心中咯噔一声,要是穆眠说的不假,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军人面前搞小动作,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要坐牢?
这年头的人们,对军人、警察等身份十分敬畏,孙婆子他们本就心里有鬼,听到有军人要来,别管有什么心思都按了下去。
不过,孙婆子惦记穆眠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到底不死心,又问了句:
“真的,他三婶你没骗俺,到时候真有部队的领导要来?”
“他大嫂,俺咋会骗你?”
穆眠拍了拍孙婆子的手以示安抚:
“这种事借俺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说呢!再说了,俺刚来的时候可是解|放|军送的俺,那大军车,大嫂不是看见了?”
孙婆子点点头,这话不假,穆眠回来的时候确实是解|放|军送的,难道到时候真有解|放|军给郑红军送葬?
可郑红军不是死了吗,部队上重视一个死人干啥?
见孙婆子还有些半信半疑,穆眠又加了把火:
“他大嫂,你不知道,俺家红军牺|牲是立了大功的,部队上的领导非常重视,对俺们这些烈属都优待的很,知道俺们孤儿寡母的,怕被人欺负,特地来村里跟俺们撑腰!”
听到这话,孙婆子的身子僵了僵:
“呵呵,解|放|军真是好人呐!”
“那可不,都是国|家的政策好,为俺们老百姓做主!”
穆眠的话说完,屋里一时静了下来,不复之前的热闹。
孙婆子脸色有些难看,她不知道穆眠是不是看出来她们的小心思,故意拿话挤兑她们。不过有一点是肯定了的,以后再想算计穆眠家的东西,要好好想想是不是有那个胆子,不怕被上面的人抓起来坐牢。
反正她是不敢的!
没能占到便宜,孙婆子心里有股邪火往外冒,可当着穆眠这个外人的面儿却不能发出来,实在是憋得难受。
于是,远远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孙婆子终于有了借机发火的机会:
“是摔断了腿还是咋的!来娣招娣,你们咋不干脆别来了!”
明亮的月光下,四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钱盼睇跟在后面,走在前面的三人,李桂枝被两个闺女架着,慢慢往这边走来。
看着他们慢腾腾的,孙婆子可没那个耐心等着,她推了一把蹲在门口的钱建国:
“建国,你媳妇来了,还不把她弄过来?”
孙婆子的力气不小,钱建国被推得身体晃了晃,他扶着门框站起来,没敢说什么反驳的话,对着孙婆子答应了一声,就往钱来娣四人走去。
钱建国步子大,没几步就走到了几人跟前,看着中间病歪歪的李桂枝,什么也没说,一把扯过她的胳膊,半拉半拖地就架着她往前走,也不管她是不是不舒服。
身后的钱来娣急忙追过去:
“爸,爸,娘难受着呢,你慢点走!”
钱建国充耳不闻,没理会钱来娣的话,自顾自地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堂屋跟前。
身后的‘钱招娣’看到这一幕,嗤笑一声,一个愚孝的乡下汉,能指望他多疼自己的媳妇?
怕是李桂枝在他眼里,也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吧?
还是个生不出儿子、给他丢脸的!
屋里,看到这些的穆眠皱了皱眉,抱着小孙子从屋里走出来:
“建国,桂枝体弱,你动作轻点,要不然她身子受不了。”
对于钱来娣的话,钱建国能不听,可穆眠的话他就不能不听了,他停住脚步,等钱来娣过来后,跟她扶着李桂枝进了堂屋。
等几人将李桂枝扶到椅子上坐好后,孙婆子凑上起来就要数落她:
“桂枝,你咋做小辈的?不知道……”
“行了,”穆眠走到李桂枝身前打断了她:
“他大嫂你少说两句吧,桂枝身子不舒服,本来就应该俺过去看她的,现在桂枝过来了你先让俺看看桂枝的情况再说。”
说着,穆眠不再搭理孙婆子,将小孙子交给钱家大儿媳妇孙桂香抱着,然后拿过桌子上的煤油灯,先察看李桂枝的脸色。
看着李桂枝蜡黄中带着青色的脸,穆眠眉头皱的更深,又拿过李桂枝的手给她把脉。
只是,当她的手碰到李桂枝的时候,一股难以言说的悸动从灵魂深处中传来,原本已经跟原主身体融合的灵魂竟有些不稳。
穆眠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各位,今天的更新晚了……
废弃章节:钱家当初盖房子的时候,是打着将来分家后,各房分家不分产,还住在一块儿的主意的。所以,当初选宅基地的时候,是几房集中选在一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