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承见她一直盯着看:“要许个愿吗?”
翁然扭头向他看去,一时忘了身份,两只眼睛明晃晃的溢出了嫌弃。
顾轻承有些尴尬的岔开话题,指着左边的院子道:“师妹以后便住在此处,对门就是我的住处,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去找我。”
“好的,我有些累了,就先休息去了,师妹告退。”
翁然知道顾轻承的脾气,这个老好人,自己倒是不用时刻伪装成乖巧懂事的样子,省了些心力,走进院子,不大,十分干净整洁,整洁的到整个院子什么都没有。
推开门,还好,桌椅,屏风,床榻,被褥一切应有尽有。
翁然是真的有些累,试练所承受的那些伤虽是假的,但疼却是真的,尤其最后那血海之中,更是让她费劲精神,才不至于沉沦其中,仔细的将房间检查了一番,至少名面上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这才脱下外衣,摘下腰间玉佩,入手微凉,翻至背面,才看到竟还刻着一字“然。”
这个字写的很漂亮,透露出一股潇洒肆意之感。
将玉佩仔细的放到床边方桌上,钻进了被窝,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外面,那棵许愿树下,顾轻承正将一块木牌往最高的树枝上绑着,红绳在树枝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连着打了三个死结,最后还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这才飞身落地,十分真诚的道:“希望上苍,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遥望着那块随风轻晃的木牌,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他来到这里后,挂上去的最后一块木牌。
圆月高悬于空,顾轻承侯在一旁,不时的为赏月的司南寅添着茶水。
“爱徒轻承,观你心情甚是愉快,可是等到你要等的人?”
“等到了。”顾轻承眼中含笑。
司南寅亦是跟着高兴:“是谁?怎么不开口叫为师将她收入门中。”
“她有她的造化,弟子不该干涉。”
“爱徒轻承,听为师一句劝,莫做痴情种,人间多憾事。”
顾轻承脸色微红,却异常坚定的道:“怯而止步,才是憾事之源。”
司南寅放下茶杯,阻了顾轻承还要续茶的手:“爱徒轻承,那女子不过是救你一次,何至于情根深种,如此痴心?”
这个问题顾轻承也不解,只能回一句:“许是缘分,亦或天定。”
司南寅瞧着那圆月变化,眼底不禁透露出一丝迷惘:“为师年岁近甲子,竟不知心动,深情为何觉,修炼一途终不圆满,不知是不是人事体会有缺,难得明悟。”
“弟子认为,为修炼所动之情,只是镜中花,水中月,难及根本。”
司南寅转头瞧着顾轻承一脸诚恳,长叹口气:“得爱徒伴左右,为师之幸矣,夜深了,明日还要带你小师妹熟悉各处,回去休息吧。”
“弟子告退。”
偌大的山顶就只剩下司南寅一人,目光瞧着那圆月,耳中不禁回想那句:“月圆人团圆,你真要弃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