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长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嚎哭着大骂起来:“你这个畜生,混蛋,敢动我的女人,老子要干你的祖宗十八代!”
李嗣业对此毫无反应,低头瞅着女子的脊背脸上一喜,对张缘礼招手道:“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张缘礼双手挡住了手:“不,不不,我不能看,此乃男女大妨!”
李嗣业抬手拽开了他的一只手,大声问道:“看看这是什么地图!”
“这是”张缘礼躲闪着眼睛上去瞅了两眼,神情一惊,确认说道:“这是安西都护府驿站、守捉,城,军镇驻防图!这女子竟然是奸细!”
他索性把这绣着地图的亵衣从女子的后背中拽出,女子趄着身子扭过头来,眼神如鹰雕那边阴鸷,却没有说出什么誓死不屈的狠话。
女子面皮粗糙,呈现出酱红色,鼻梁高挺,鼻翼宽大,相貌与吐蕃,吐谷浑以及羌人近似,现在又从其身上搜出了地图,可以确定是吐蕃奸细无疑。
“看来今日收获不小,歪打正着竟然把吐蕃奸细给抓了出来。”李嗣业嘿声发笑,又伸手指着满脸惶恐的驿长说道:“还有你,身为汉人,却要当汉奸,与这吐蕃女子狼狈为奸!”
驿长慌忙跪地磕头求饶:“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吐蕃奸细!我被这娘子给骗了!”
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是吐谷浑人,若不是此人贪婪敛财,我定不会暴露被你们所擒。”
李嗣业松开这女子,大步朝驿长走去,把短刀横在他的脖颈上冷冷地说道:“你借着朝廷的驿站大肆敛财,又勾搭吐蕃奸细结为夫妻。夫妻本为一体,你们俩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奸细”
“冤枉,冤枉啊,军爷。没有那么多年,仅仅在一起三年而已。”
“放屁!她都把地图穿贴身亵衣上了!你睁那么大俩黑窟窿能瞧不见”
“真瞧不见!每天晚上入睡都是黑灯瞎火,清早她又起得比我早。”驿长朝李嗣业努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李嗣业一巴掌将他呼倒在地,蹲下来揪着此人的胖脸道:“你在赤河驿做驿长这么多年,手底下敛了多少钱财还不从实招来!”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都藏在我在龟兹私买的宅子里,只要你能放过我,宅子里许多的银钱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正好,我带你们回龟兹去,到你的豪宅里参观一下,看看你这位赤河驿的驿长,到底有多么豪富”
“其实,其实,也没有多少钱。”驿长头顶冒着虚汗说道:“我能在赤河驿当驿长,也是得有后台的,有很大一部分钱,我都是孝敬他了。”
“哎”想不到还能牵扯出保护伞,李嗣业顿感意外,希望不是他认识或位高权重的人,不然可就尴尬了。
“你这后台是谁”
“都护府兵曹公廨椽吏史劲松。”
李嗣业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神情惊愕的张缘礼,又捏着驿长的下巴哼声说道:“不过是个没有品级的流外小吏,也能被算做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