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算命,不灵不要钱了啊。”
一个相貌平常的书生冲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招手,希望拉两个客人。
乱世之中,以算命为生的人倒也不少。其中有些门道的自然也有,然而更多的是靠着一张嘴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很显然在倾裕百姓的眼中,这年轻书生属于后者。
不少路过的行人,看到书生卖力地呼喊,都毫不吝啬的予以白眼。
当骗子也要当的像样一点,好歹得穿个道袍吧。你说算命,却打扮的像个书生,还长得这么年轻,谁去谁不大傻子吗。
然而,还真的有大傻子。
就在书生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开始低头翻他那本颇为厚实的书籍时,一个少女来到了算命摊前。
少女犹豫半晌,还是开口说道:“可以帮我算一算吗?”
书生一怔,抬起头来,旋即便看到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孔。
少女一身贵气,穿着打扮也十分考究,显然不是寻常人家。书生如何不知总算来了条大鱼,赶忙放下手中书,脸上带着殷切的笑容,开口问道:“姑娘,可是要算姻缘?”
少女一双杏目睁的圆溜溜的,小嘴微张:“竟连这个也能算到吗?先生厉害。”
书生晃了晃脑袋,抬手指了指旁边旗上写着的字:“我连天意都能算得,这等小事有何不知?”
眼见少女信以为真,边上一个看不过眼的路人开口提醒道:“姑娘,这人是个骗子,你可别被他骗了。”
“啊?”少女似是有些不相信:“这位先生连我是来算什么都能算得出来,怎会是骗子呢?”
“这我也能算出来,姑娘,你是来算姻缘的吧。”
少女更加震惊了,“你怎的也知道,莫非这倾裕城中都是高人不成?”
那路人笑了笑:“高个屁啊,看你穿着打扮,准是富贵人家,不用为衣食苦恼。再加上你这个年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除了姻缘还能算什么?姑娘,听我一句话,快些走吧,莫要被骗去了银子。”
说罢,这个路人转身离开,留给少女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靠!”书生冲着路人竖起中指,心下有些恼怒。
这九州之上,就没有比他更高的人了,平日里他在哪不是一幅神仙姿态?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倾裕城中被一路人装了个大比。
书生转过头来,见少女将信将疑,似乎想要离去,连忙说道:“姑娘,他说的虽有些道理,但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是个骗子啊,这样,你且容我再说上几句,如若姑娘还觉着不对,那么再走不迟。”
不待少女考虑,书生张口便道:“你姓赵,自北面而来,家室显赫,年幼时曾在襄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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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年,回到家中后,日子开始变得波澜不惊。直到最近碰到某个人之后,生活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今天你想问的,想必便是这个人。”
听完书生的话,赵轻语微微侧过头去,兀自嘴硬道:“谁想问那个讨厌鬼。”
看着赵轻语略带红晕的脸颊,书生摇了摇头。
眼前的大宋公主,也算的上是他妹妹的竞争对手,照理说他应该劝她打消念头。
然而若是那么做,他从燕平开始的谋划就全然成了无用功。
想起那天自己妹妹所说的话,书生便有了决定。
自己妹妹从小孤苦伶仃,幼年时更未感受过手足之情,自己这个兄长又不是很负责。既然如此…
那便让你未来多个妹妹吧!
书生咧嘴笑道:“姑娘,这男女之事,最忌讳的便是嘴硬。要知道,这世上不知有多少美好姻缘便是因为这逞强和抹不开面子而破灭,不值,不值啊。”
赵轻语袖中的手攥得紧紧的,犹豫半晌,还是说道:“先生教我。”
书生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就见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人来到算命摊子前,看了看他与赵轻语,最后视线落在赵轻语身上,皱着眉头说道:“小姐,你怎的在这里?”
听到声音,赵轻语娇躯一颤,回头来,有些心虚的说道:“大…陈伯伯,我…我闲着无事,在城中到处转转。”
闲着无事就来算命?
陈奚自是知晓少女那些心事,八成是拿不准注意便想着来算一算,求个心里安慰。他又看了眼书生,这等年轻人又能算出来些什么。
“既然如此,属下就不打扰小姐了,注意安全,记得早日回去。”
赵轻语毕竟也是兵锐境界的武道好手,想来在这倾裕城中也不会出什么事。
至于这书生是否是骗子,这就不是他该理会的事了。公主乐得用银子买安慰,他又何必不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