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道:“先家祖和先父已然离世,几个伯父叔父先是投效了后燕慕容氏,后燕被灭之后又投效了北燕!”
“也就是说你现在一人孤身在大魏,那你在本都尉面前拽什么拽?怎么,你对本都尉刚才的命令不满?”赵俊生凑到高修面前问道,鼻尖都要盯碰到鼻尖了。
高修面不改色,也不曾丝毫挪动分毫,依然是一副漠然的脸说道:“既是军令,在下自然遵从,但在下绝不会心服!”
“呦呵,你还挺有性格的,本都尉还不信治不了你,你知不知道本都尉人送外号‘专治不服’”赵俊生问道。
“不知!军中一向以强者为尊,你若敌得过我掌中槊,我便心服口服,从此以你马首是瞻,若敌不过我掌中槊,你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都尉之位让与我坐!”
赵俊生打量高修一番,哈哈大笑,“这么说你觉得自己颇有武勇?不过你想跟本都尉交手还不够资格,先跟本都尉的亲兵队长过几招吧,李宝何在?”
李宝从赵俊生身后侧走出来抱拳道:“属下在!”
“你跟高修过几招,让他知道想要挑战本都尉不是那么容易的!”赵俊生指着高修道。
“是!”李宝答应,从背后拿出双斧盯着高修喝道:“请!”
高修扫了李宝一眼,转身向帐外走去,李宝愣了愣,跟着走出了帐外,赵俊生立即带着其他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营头、队官们走到帐外观战。
两人相距几丈而立,高修抓住槊杆尾端一抖,缠在槊杆上的布条散落开来。
马槊的制作一向是花费昂贵、耗时长久,一般需要三年以上才能制作完成,一柄好的马槊制作时不但需要名贵的材料,还要有精湛的制槊技术,槊锋倒是其次,特别是槊杆的制作最为繁琐,但凡能用得起马槊之人,无一不是将门之后,历代都有善使马槊的将门都把这门兵器作为传家之宝。
“杀——”高修大吼一声,率先出手抢攻,马槊乃是重型兵器,比长枪重得多,非猛将不能使用,可这杆马槊在高修的手上舞动起来却是像毫无重量一般。
一槊刺来,李宝大吼一声,左手大斧向上一抬,马槊刺在斧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声,而他右手上的大斧瞬间劈下。
“当”的一声,大斧劈在槊杆上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可这槊杆还真不是金属,不但柔韧异常,硬度比金属更强,斧头砍在上面却是连一丝印记都没留下。
高修只感觉手臂被震得酸麻,两人以极快的打法交手十余回合打得难分胜负,双方都是丝毫不见劳累,直到过了六十多招,李宝感觉有些气力不济,而高修却是出招的动作都变得迟缓。
赵俊生一眼看出来了,这二人都到了极限,他这也是第一次看见战场上武将之间这种大开大合的招式对决,果然是大饱眼福,受益匪浅,当即从旁边亲兵手中拿过长枪冲上去接连出了两枪分开二人,喝止:“停手!”
两人各自收了兵器不停的大口喘息。
赵俊生看向高修问道:“你连本都尉的亲兵队长都敌不过,还想要跟本都尉过招?现在你服还不服?”
高修本想说又不是你亲自出手,不过一想这李宝是赵俊生的手下,就算赵俊生手无缚鸡之力,他有能力驱使李宝也足见其本事不凡,他倒也光棍,单膝下拜道:“高修心服,拜见都尉!”
赵俊生心里松了一口气,上前扶起高修。
他对敌的经验不足,真要亲自跟高修对战,他也没有把握能赢这家伙,若是输了,那才真是丢脸,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日后还如何混下去?如今这般结果却是最好,他保住了权威,而高修也没有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