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先生和楼长、崔宝剑他们交流感情的时候,徐子儒才刚刚离开泗水,进入烟洲地界儿。
对于那个和他一模一样,同时对他和崔宝剑等人一起执行过血字这种事情都知道的徐先生,他是一无所知。
烟洲又下雪了。
非常大的雪。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徐子儒开着车,前一段路明明还是什么都没有,但后一段路却鹅毛纷飞。
“所以烟洲这是用一场雪来欢迎从泗水归来的我吗?”徐子儒打开窗,看着从窗户飘进来的雪,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来。
这一条路,前半路不下雪,他见过;后半段路不下雪,他也见过;那么在这下与不下之间的分隔线,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景?
“去看看。”徐子儒想做就做,往前开个几百米到出现可调头标志后便折返回去,大雪天气,这又是一条不常走的小路,其他车辆一辆都没有。
徐子儒放缓速度,一边行驶,一边留意着飘洒而下的大雪。
开了大概有了一里多的样子,眼前一下变得没雪了。
“就是这里。”徐子儒忙推开门下了车,头顶没有一片雪花,他又转身,可以看到身后大雪纷飞而下,这种站在雪外看雪的感觉,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遭,感觉挺新奇的。
徐子儒又手痒了,此情此景,哪能不画一幅画呢?
可这次是去泗水执行任务的,没有拿画板画笔,回车上翻了翻,本子倒是找到一个,但是笔没有,铅笔圆珠笔签字笔钢笔,随便哪种都没有。
“为了画画,咬破指尖用血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徐子儒看了看自己的拇指肚,又将手放下,算了吧,怪疼的。
“雪地作画,也未尝不可?”目光落到前方路面上的那片洁白,徐子儒又笑了,这貌似也挺有意思的。
但是现在却不能上去画,雪太大了,怕是他画上一点就会被新的雪覆盖上,徐子儒便爬上引擎盖,坐在上面,看雪。
终于,雪落得比较小了,徐子儒便走过去,打算用手指在雪地上作画。
徐子儒在一些影视剧里看到过雪地作画这种事情,看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亲自画,倒是感觉挺有意思的。
特别是他的手指划破冰凉的雪层,那凉凉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乘风破浪”这个成语。
他每往后退一步,脚下传来“吱吱”的声音,这原本在那听来枯燥且无意义的声音,现在听来,竟然也多了一分韵味。
文青害死人。
沉浸在画中,也不知多了多久,他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请,请问,你是人吗?”
“……”徐子儒转身,只见自己身后跪着一个看起来比较狼狈的女孩,正一脸欢喜的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终于看到一个人,太兴奋了,有些语无伦次了!”被徐子儒这么一看,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你是迷路了?”徐子儒看对方身后的包和她穿的户外服,猜测她应该是驴友之类的。
“我一个人走了有三天了,手机也丢了,吃的也没了。”一说吃,女孩肚子很应景的叫了声,“我已经一天多没吃饭了,虽然很冒昧,但是你车里有什么东西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