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见此,又道:“奴家真没像元奴妹妹一样动了离开樊楼的心思,奴家从小在樊楼长大,已经习惯了樊楼的生活,离开樊楼,奴家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生存。退一步说,奴家就算也动了离开樊楼的心思,奴家外面也没有蔡将军你这样的一个人,因此,离开樊楼以后,奴家无人可投靠。奴家真的只是想出去看一看、走一走,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回来。”
蔡仍可不会因为李师师的保证,就担这么大的风险,所以还是委婉劝道:“蔡仍此次进京是来赴阙的,而且有一大堆事做,实在是无法陪娘子游玩,娘子还是找别人……”
不想,蔡仍越是推脱,李师师就越想出去看看,就像着了魔一般,她道:“奴家就是想出去看一看、走一走,去哪都可以,要不然,你去哪我就去哪,行不行?”
蔡仍心道:“这更不行了,我要是多了你这么一根尾巴,干什么都不方便不说,还时时都有风险。”
蔡仍眼珠一转,又道:“那日蔡仍带元奴她们离开时的场景,娘子也看见了,在离开的过程,我们之间难免会有一些……”
说到这,蔡仍戛然而止,然后给了李师师一个你懂的眼神。
李师师何等聪明,她怎么会不明白,蔡仍说的是:“我如果带你出去,咱们之间难免会有一些肌肤之亲,所以你还是别出去了。”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虽然,因为靖康之耻还没有爆发,将程朱理学发扬光大的朱熹也没有诞生,程朱理学还没有那么大的市场。
但早在几十年前,程颢、程颐理学就已经诞生了,换而言之,程朱理学其实已经出现。
这也就导致了,女子已经受程朱理学影响。
因此,蔡仍如果拿这点来搪塞一个良家女,绝对是一个绝佳的借口。
可奈何,李师师是风尘女子,抱一下而已,还真吓不住李师师。
李师师沉默了一会,就道:“事有轻重缓急,而且,奴家相信蔡将军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占奴家便宜的。”
蔡仍想都没想,就道:“娘子看错人了,蔡仍好色成性,而且向来信奉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况且娘子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美人,蔡仍实在是不能不对娘子动心,所以,娘子千万别给蔡仍机会,蔡仍真不知道自己会对娘子做出什么事来。”
蔡仍此言一出,李师师顿时就臊出一个大红脸!
李师师用手帕一遮她自己的脸,羞恼道:“登徒子!”
蔡仍连忙道:“是是,蔡仍非是君子,当不得娘子重托,所以还请娘子另请高明。”
李师师慢慢放下手帕,看着蔡仍说道:“蔡将军是打定主意不帮奴家喽?”
蔡仍道:“非是蔡仍不肯帮,实是蔡仍这个人意志不坚,怕伤害到娘子,毁了娘子的名节。”
李师师悠悠地说道:“你连带奴家出去一趟都不敢,哪敢对奴家有其它非分之想?”
蔡仍看着李师师说道:“娘子对自己的美貌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也太不清楚一个好色男人的胆量了,不怕跟娘子实说,娘子也就是官家的女人,否则蔡仍说什么都要霸占娘子,让娘子成为蔡仍的女人。”
蔡仍如此霸道、直白的话,让李师师的心“突突突”的狂跳个不停——李师师生平所见之人,无一不是谦逊之人,哪有一个像蔡仍这样流氓,而且还毫不加掩饰。
李师师忍不住暗啐:“这人好不要脸,元奴妹妹怎会看上他?”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本来,李师师对蔡仍并没有其它想法,现在被蔡仍这么反复拒绝,又被蔡仍这么一撩,李师师忍不住道:“你以为奴家会相信你所说的吗?你只不过就是不想带奴家出去才这么说吓唬奴……”
还没等李师师的话说完,蔡仍就一把抱住了李师师,然后将李师师壁咚到一旁的墙上,再然后居高临下看着李师师的眼睛,说道:“现在娘子该信我所说的了吧?”
李师师的脑袋顿时就变得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而蔡仍则慢慢的向李师师探过头来,大有要亲吻李师师的意思。
就在两人即将亲上之际,李师师大惊,脱口而出道:“你要干什么?”,随即拼命去推蔡仍!
蔡仍顺势松开了李师师,随即倒退了几步,道:“蔡仍该死,蔡仍告退。”
言毕,蔡仍就窜到窗边,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等李师师反应过来,蔡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李师师才有些回过味来:“他该不会是故意轻薄我以进为退吧?”
越想,李师师越觉得是这样,进而忍不住大喊:“蔡仍,我跟你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