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古青面前的，现在有两个路子，其一继续等机会，第二个就是加入穆家，然后慢慢积累功勋，换取功法。
前者需要运气，后者需要时间。
古青暂时没有下决定，这天照例来到酒馆。
掌柜见到他，笑着问道：“阁下今天还是老规矩？”
“嗯，照例。”
古青丢下金叶子，来到二楼雅座，悠然望着窗外，静静听着台上歌姬嘤嘤弹唱，耳力发挥到极致，捕捉着一切议论。
这是他来到霖海城一个多月后，古青给人的感觉就是慵懒，随意的性子，好似一名不受束缚的旅者。
他的活动每天都不同，或许去青楼别苑，或许去河中红船，亦或者酒馆听曲儿，杂耍之地听书。
得到的消息不少，但派上用场的却鲜有。他准备再玩一段时间，实在等不到机会，那就去创造机会。
据他所知，现在霖海穆家一脉，如今年轻一辈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制造机会成功率不算太低。
小二端着酒菜走来，麻利的擦了擦桌子，替古青倒酒，殷勤的问：“公子，这次要听什么曲儿？”
“红狐夜话吧。”古青丢下赏钱，举起酒杯小酌一口。
“好嘞~”
小二将赏钱放到台上的箱子里，说道：“芸芸姑娘，劳烦一曲红狐夜话。”
台上，抚琴女子楞了一下，美眸秋波宛转，在古青背影顿了顿，微微颔首，琴律一改激昂铿锵，若小桥流水袅袅惬意。
“听说了吗？穆云升竞争失败，被发配到西凤城那边，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穆云升？他到底怎么回事？这家伙实力虽然不是最强的竞争者，但胜在事无过错，为人稳重，这种人就算败了，也不至于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吧？”
“呵呵，有人曝出他竟然企图染指穆清岺，而且穆清岺还真就站出来作证了。都是穆家人，他竟然敢这么做，不就是有违伦常吗？”
“这是有人坑他吧？”
“八成是，你想想，对付穆云升这么个几乎没什么缺点的家伙，只能从德行方面搞垮他了。”
“他不是最有力的竞争者，其他人为什么要对付他？”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是穆雪莹的弟弟吗？以前穆雪莹那么强，压得其他人苦不堪言，现在她死了，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报复？”
“嗯，说来也是。”
……
古青眉眼微动，唇角掀起一抹笑意，这段话中可蕴含着他苦等已久的机会。
穆云升现在可是众叛亲离，处于绝境，那人说的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穆云升这辈子八成回不来了。
不过，前提是不出意外。
而眼下，古青就是那个意外。
“曲儿不错。”
古青转身看了芸芸一眼，朝那箱子丢了一片金叶子：“技术活，得赏。”
芸芸琴声微顿，继而柔柔的说道：“多谢公子赏。”
说话的同时，她不禁想起前几天掌柜嘱托的一些悄悄话。
这家掌柜是个好人，同意她在店里卖艺，而且赏钱抽成也仅有一成意思一下，芸芸对掌柜是十分感激的。
掌柜与她说，偶然间打听到，古青这个客人实力很是不凡，起码是罡煞境的强者，出手更是大方，如果芸芸想要筹钱，或许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没错，芸芸需要钱，很大一笔钱，五十两黄金！
或许对武者而言，仅仅是一颗玄煞石的价钱，不值一提，但普通人眼里，五十两黄金足够安然一生了。
她卖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方法了，肉身境都没有的她，连体力活都抢不过人家。
她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也没有什么舔狗备胎。就算她卖身，价钱也不会太高，而且她也有几分倔强，不愿卖身踏入那个无底深渊。
所以只能每天辗转一些小地方卖艺，赚取银钱。以古青这般大方的，终归是少数，绝大多数连铜板都懒得掏。
如果这么下去，她起码还要攒好多年，才能凑够钱。
可如果傍上古青的话，她甚至不需要攒钱，对方或许仅需一句话，便可化解她所遇到的困境。
“试试。”
她暗暗握紧小拳头，默默的给自己打气，毕竟古青辗转各种场合，遇到她时经常赏些银钱，这或许代表自己的曲儿对方很喜欢。
望着古青离开，她向客人告罪一声，收拾着东西与掌柜分了赏钱后，从后门离开这里，追着古青赶去。
两条街，连问带追，芸芸终于到了地方，她远远瞧见，古青坐在一个小摊前，一边喝着馄饨，一边较有兴趣的看着旁边老头捏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