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到闭眼便是修行,也是一天的时间在修行中缓缓流过。时间仿佛是帝国南方那条河流,平时静静的如同死物般,其实却在悄悄的流动着,朝着东边流去,流到那片广阔无垠的东海海岸,再是汇流入海。
院门响起了咚咚的敲门上。
走进来的是两名身穿黑色衣衫的中年,他们面容异常冷淡,像极了躺在棺材里面的尸体,经年受不到阳光的滋润,遂而于脸上出现了不合人道的苍白,还全无血色。两名中年男子被包裹在黑色的袍子下面,林亦仅仅可以看见他们的鼻子以及嘴唇下颌。
望着沉默的两人,林亦蹙眉道:“有事?”
“跟我们走一趟......”
中年的回应非常简单,动作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解释和言语,直接拉住了林亦的手臂。顿时林亦觉得他的手臂像是被两只螃蟹紧紧钳住了般,重重的晃动了两下以求摆脱两人的手掌,却发现自己的力道在两人手里面如同蚂蚁给大象挠痒痒般不动丝毫。
“你们有什么资格带走我,又有什么资格结束我的自由,难道我犯事了?”
林亦怒着脸,双腿如同长在青石板上般,任由两人拉扯手臂依旧纹丝不动。虽然他猜到了某些事情的可能,却依旧大声喊道,以求唬住两人。他没有用些普通常用的词汇,而是说得他口中从未谈及过的词语。自由这个词语在帝国来说,如同律法般能够克制人,尤其是面对帝国官吏的时候,特别拥有威慑力。
那是段传奇的故事,至少在林亦的心里觉得那个故事简直不可思议。在皇权至上的帝国,万不曾想还存在百姓对于自由和公平的论证。那怕那段故事中的主人翁是个失败者,却获得了某些不可思议的收获,他获得了对于公平的知情,也为帝国百姓做出了合理的表率。
由此开始,帝国开启了民风彪悍又开化的时代。
这件故事背后的深层势力博弈并不被人所知,百姓们只知道某些帝国高层妥协于那位失败者,从心底深深高呼皇帝陛下英明。其实在这场博弈之中,当时那位皇帝陛下也是博弈的失败者,不过这场博弈失败是必然的,毕竟他们面对的对手不属于这个尘世。
“......”
两名中年忽地不动,低着头不露脸,也不说话,静静放开了林亦。
有些奇怪他们两人的动作,不过获得自由不被带走的好处,林亦也只是好奇而已,并未说出半句话。静静看着他们退出去,然后走到了院子外面,走到了两边的高墙之外,再也看不见踪迹。他没出去看,却能明白两名中年是真的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当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院内忽地有明显的波动。
身体像是受到针扎般刺激起来,余光尽处看到院内水缸里面的水荡起层层涟漪,墙根上摆着的两条扫帚忽地颤动,半响过后倒在地上,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加温了的热气,快速的涌动起来,在他的脸颊周围肆意的撞击着,导致他的长发逐渐凌乱飘荡。
院内高处的天空有风雪偏移,再未落到院内地界中,而是落在了两边的房屋之上,他的院内变得空荡起来,也无风雨也无雪花。
林亦额头上的皮肤紧紧蜷缩在一起,出现了许多道抬头纹。眉眼紧紧皱在一起,皱成了道山川,眉梢如同柄锋利的柳叶飞刀挂在他的眼帘之上。如此多的神情变化都昭示着他此刻特别紧张,背后已然渐渐冒出冷汗,无风自然感受不到侵袭而来的凉意。
事实证明,他的感应并未出现错误。
当于安静中响起那道刺耳的声响,如同玄铁般的撞击声在院外高墙处响起来。
墙面出现了道裂纹。
水缸骤然炸裂!
他脚下的青石板忽地破碎成几片,身形不由下落几分。
似不经意或控制不住地释放出了自己的修行,那柄在屋内摆着的剑轻微的晃动鸣叫,发出低沉炸耳的颤鸣。
速度很快,拿起这柄剑站在屋门口。
等待着即将出现的那未知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