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匆忙跑进来,“那姓胡的混蛋赖在大牢里不肯走,在那躺地下装孙子放挺,怎么办?”
张麻子戏谑的看了任飞一眼:“嘿!师爷,看来你带来这捕头连最后一点用的没有了。”
县衙大牢里,老三和老五瞪着眼珠子看胡万在那嚣张跋扈,牢里的一众乡绅也都帮着他撑腰。
“那小六子是自己想不开自残,怪的了谁啊!凭什么抓我们!”
“我们都是县城的乡绅,斯文人!就凭那狗师爷一句话就把我抓紧这牢里,沾了晦气!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还不出去了!”
“那小六子分明是黑了一碗凉粉!拿把刀划个口子就想颠倒黑白?太便宜了吧!现在把卖凉粉的逼死了!我们要上禀州府,还百姓一个公道!”
讲茶大堂时还尊称一声县长公子,现在一看张麻子服软了,一群乡绅的腰杆子一下子就硬气了,张口小六子,闭口小六子,气的老三恨不得抬手崩了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胡万倚坐在草垛上得意洋洋,“那师爷不是要抓人问话吗,还恶意开枪伤人!今儿他要是不跪在这给大爷赔罪,大爷我还就跟他耗上了!”
“哈哈哈,这么硬气啊?”
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任飞推开门沿着台阶走下来,张麻子跟在他后面。
任飞看着徐百九,问道:“牢里头死了人,怎么不验尸查案啊?”
查案?还用查吗,这卖凉粉的分明就是胡万他们掐死的。但这话徐百九不敢说,他虽然有些迂腐,但并不蠢。今天要是把罪名扣在胡万身上,明天就得被人拖到胡同里打死。
秉公执法,捍卫法律尊严。这话说来简单,徐百九自认前半辈子做的也不错,但真到了要拿生命去捍卫的时候,他也迟疑了。
“你啊,哈哈哈哈。”
任飞笑了,笑的徐百九心里直发毛,感觉那目光就像两把刀子直插他的心窝,他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任飞终于不再看他,转头对胡万道:
“这次你恐怕还真出不去了,六爷的命保住了,但匕首刮到了肠子,以后吃点硬东西就要吐血,下半辈子算是废了。现在牢里也死了人,没查清事情真相之前,所有人都继续在这呆着。
县长来鹅城就是为了三件事,公平!公平!还他么是公平!六爷是自残还是被逼的,卖凉粉的是自杀还是他杀自有公论,但若是查到了凶手都有谁,无论他是谁的管家,就地枪决!”
胡万脸上阴晴不定。他不知道任飞是在诈他,吓他自己离开,还是真的打算动手。
如果任飞是在吓唬人。今儿这事闹到这个节骨眼,他们要是服软出去了,事情就算完了。他左半拉被打的稀烂的耳朵也算是白伤着了。
可要是任飞真要动手,那待在牢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在鹅城他从未想过有人敢杀他,但这帮人做事实在不像买官要饭的做派,开枪动手比土匪都利索。
算了,大不了回去叫上弟兄们,半夜摸回来把这狗日的骟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子早上出来,黄家的碉楼里还有事没办完呢,谁有闲心等着你查案啊?”
胡万站起身就要往出走,背后一大帮乡绅也赶紧跟着换了风向。
“就是,在牢里沾的晦气还不够啊,,,,”
“我都听见,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
一大群人簇拥着就要趁着牢门大开往出走。
“呯!”
又是一声枪响,胡万捂着自己的右半拉耳朵,在地上打滚嚎叫。啊----!
张麻子枪口冒着青烟:“怎么师爷说话,你们这群王八蛋就是听不懂呢!六子的事儿没完,谁再敢扎刺,老子崩了他!”
胡万现在是真后悔自己当初装什么大爷,这群王八蛋说不定就是土匪洗白的,跟他们逞这个强干什么?同时心里也把胡千和傀儡给恨上了,万爷都这样了,他们怎么还在碉楼里待着,快来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