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山,都要造反了?圣猿转头回去,又瞪他一眼,虺虺笑着转开话:“俺想着,结远还是不如近,遇事才好成帮手,最好就是西边老鱼鹰,曾听夫人说,周边他成就妖圣时日最久,本事定然也大,又一样与圣犀谷老犀有仇怨,圣猿爷与他联手也容易些,指不定还能打杀老犀!”
圣猿摇头道:“在外间,那老犀不是本圣敌手,只是他躲那犀湖深处,水实在滚沸,有他在内,又抽不干湖水!便是本圣,在湖深处多待几个时辰也要被煮熟,老鱼鹰也当无计,不然按老婆子所说,那厮当年就该被老鱼鹰弄死,活不到如今!”
在场的,以西望夫人妖龄最大,圣猿称她“老婆子”还真没有叫错,好些万年往事都是她告知的。
联手弄不死圣犀的话,大荒山鱼鹰老妖圣也没有和圣猿结盟,去挑战修士化神门派的可能。
圣猿我行我素七千年,同阶妖圣,无论远近都只有敌无友,如今想改,一时哪能就扭转局面?暂都想不出好拉谁来做帮手。
妖龄最幼、境界最低的大妖将“咳咳”干咳两声。
圣猿瞟他一眼,道:“就等你说话哩,若不然,能让你到这亭儿里来?装甚脖儿痒?”
这厮说话,一辈子都改不了,西望夫人又想取她的桃木杖。
不想再看现场家暴,白鹿妖忙出声道:“圣猿爷,诸位老祖,当听过‘不打不相识’?”
大佬们全注视过来,鹿妖再道:“玄天派为算计圣猿爷,往北海龙宫身上泼脏水,他家也被害得不浅,若能挑明开来,北海龙王家没有不记恨玄天派修士的道理,拉来做帮手,他家可是两位妖圣!”
听完鹿妖所言,圣猿皱起眉:“那龙王家,妖多势众,法宝又日辣,当年本圣拼得一身伤,也是发起性子,实打杀了好几个妖祖,又把龙王两口儿、龙子龙女都打重伤,才逼问些出来,只怕难消此仇!”
打杀了几个妖祖?
得!当俺老鹿没说,本还想着一箭双雕,连小山精的事儿一并解决的!
那边西望夫人眼中却亮了一下:“老娘手里还有颗龙珠,是龙王嫡女的本命之物,失了它,龙王那女儿的修为莫想再有寸进!可能用上?”
这个白鹿妖可不知,还是圣猿摇头说道:“老婆子不知,那老龙活得久,生养了一大窝,妾养的不算,嫡生的龙子龙女只怕都有好几十个,不似俺们只有根独苗,会视作命根!”
西望夫人抽出桃木杖,扑上去“砰砰砰”劈头盖脸又是一阵猛抽,边抽打边骂:“你也知晓是独苗!是命根!谁叫你给俺娘儿俩四处去惹祸?”
这一顿猛抽,只看得二十一解气,其他妖祖和鹿妖却尽心惊肉跳,眼睁睁看着圣猿头、手上皮肉全被打得破裂绽开,部分露出白骨,还有部分全起大肉包。
但那力量控制得极度精准,没有一丝一毫外泄出来,这凉亭未被波及不说,妖祖们的衣袍角都未飘荡一二下。
这次打得狠辣,圣猿又只抱着头,全受着未躲闪,嘴里“嘶嘶”不停抽气,又连哼了好些声。
西望出一会气,丢掉桃木棍,想着指望不上帮忙的,就哭出声来:“老娘的孩儿啊......”
鹿妖暗道,其实也不能只怪圣猿性子不好,人类修士只要觊觎到圣猿山,算计、抢夺定都避免不开,早晚而已。
西望哭得伤心,一身裂口和肉包的圣猿嘶哼着劝:“老婆子莫哭,若不解气,再敲俺几十棍就是!”
瞧西望还不肯收声,半点不顾妖祖仪态,鹿妖再“咳咳”两声,问:“俺记着,龙宫妖祖七十年前到靖平山,是为追逃叛?一妖祖四妖王亲自过问,有位还是龙王嫡女,那叛逃的对龙宫要紧么?”
这事其他妖祖都不知情,圣猿听鹿妖讲西望事时倒听过,轻嘶着犹豫道:“这哪能知晓?”
西望夫人泪眼婆娑地回望过来,终于收住声,白鹿妖挠挠头:“俺老鹿想着,龙宫那叛逆若是就躲在圣猿山里,先寻出来擒了问仔细,若是要紧的,送去与龙王做见面礼,再加玄天派泼的脏水、老祖手里的龙珠,指不定愿与俺们圣猿山化敌为友哩!”
皮肉绽破又满头包的圣猿眼中精光一闪:“和尚的话就可信?杂毛身在家,魂在九幽?莫不是要叫请帮手在外引敌,让本圣潜进去,夺不到孩儿,也夺他肉身来换?”
鹿妖还未开口,金鬃“嘿嘿”两声:“不管真假,倒都值得一试!若是真的,那些小杂毛总要先顾老杂毛肉身,不然他魂魄从九幽归来,直回肉身,还不任圣猿爷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