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日子,营生倒好做起来,从圣猿山里带出的妖丁、妖将脱体之物,换回的货物比以往高出两成!
告别那修士,雉妖鄙野心满意足、又带些庆幸地往同伴们藏身处跑。
听说这边已能被圣猿爷神识感应到,大修士都不敢来的,不过与面生的修士交易,危险还是有,但愿下次抽签别再抽到自家出头,改由同伴去。
四野荒废的田地,开春后已渐有些杂草长起,相信要不得几年,就会是片好山场,可惜没有妖王敢过来占地。
境界才只妖丁,没本事经营山场,为弄到足够灵药晋妖将,只得出来提着脑袋跑营生,风险甚大,鄙野从未指望自家一个能成事,每次都是与同伴一起,所得还要与别个分润。
炼真阁五家人类修士几乎被灭,似鄙野这样常跑营生的来说,反倒是件坏事,影响颇大,做营生要往东多跑上三千多里路程不说,之前的熟面孔修士已没了,还需重新经营人脉。
除此外,三千多里路程上没有妖王、妖将存在,又有些落魄妖丁迁过来,干起剪径的勾当,专劫鄙野这等跑营生的,有的只谋财,有的还要害命,而且在渐走向联手。
这两个原因,导致现在跑营生,比以前艰难了许多,当然,获利也更可观了些。
尤其是这趟,听说那啥化神大派遭劫,圣猿山里带出来的货物价格都又涨起一截来。
跑过这片荒地,前面山坳里那寂静村子,同样是搬离的人类留下的,鄙野的三个同伴,就藏身其中。
最后这段路程,嫌跑太慢,他化出本相,展翅飞向村里。
待停在柴墙上后,鄙野发出“康、康、康”三声叫。
这是约定好的,但村中没有声音回他。
出了什么意外?
鄙野的心骤然提起,不知是进去查看,还是反身就逃走。
“鸡妖,你那三个同伴,都已睡着哩!”
之前毫无所觉,身后响起这声音,吓得鄙野肌肉绷紧,第一时间就要往前跳跃,准备飞走。
只是任他本相翅膀扑腾不停,两脚却似被钉住一般,根本飞不走。
这是什么本事?
鄙野心肝儿都快被吓碎时,后面的声音才笑嘻嘻道:“道爷是玄天派化神的分身,玄天派你听过么?”
狗日的玄天派化神会这般无聊,跑来吓俺个小妖丁?这话哪能信?
对方声音中有很大作弄成功的戏谑,看来吓到自己很得意,鄙野一时怒火大冒,不顾死活地叫道:“未听过!”
“啧啧!”身后那厮赞了声:“是个胆儿肥的!”
横竖逃不脱,鄙野叫道:“俺本就胆肥,你要抓去熬鸡汤也由得......”
那声音就哼哼两声,道:“成,道爷就捉你回去炖鸡汤!”
随这句话,似乎真有只大手来捏自家脖颈,吓得鄙野忙改口:“道爷,俺错哩,俺是跑营生的,囊袋里有好些物事,都愿送道爷,求饶俺一命!”
话刚说完,已有只如实质的大手落下来,但感觉又没有肉感,就停在自家背上,顺着羽毛往下抚了两下,声音才又起:“道爷不要你货物,只问一事,你等久跑营生,耳目灵通,圣猿山东边这三千里地界,可还有原靖平山的妖?”
“靖平山?”雉妖想想,问:“那是哪儿?道爷问了做甚?”
后面的声音就有些不满了,再无嬉笑感:“既然不知,就真带回去炖鸡汤哩!”
那手改搁在脖子上来,下一息怕不就要扭断,吓得鄙野尖叫起:“俺真是不知,道爷再提点两句!”
那声音才道:“靖平山原本是填水王山场!”
“填水王?”
鄙野顿时想起来:“得罪苦黎老祖,平顶山下被吊百日,后又被那心眼小的白鹿妖叫两个相好女妖王打杀那位?”
身后的声音道:“你同伴也是这般说的,那白鹿妖就出自靖平山,听说如今在圣猿山混得如意,猿婆子收了做徒弟?你认得知他根脚的么?”
鄙野将头一缩:“道爷问了做甚?”
那大手又改摸到脖颈处:“啧啧!瞧这样儿,还真知些相关的,比你那三个同伴强!”
雉妖还未想好回答的,后面那声音又道:“实与你说吧,那白鹿妖与本派有些妨碍,道爷才想寻个知事的,问清他根脚,方好做打算!你若不说,道爷真把你炖鸡汤,与先前可不一样,不是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