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阴影到她跪在太子爷跟前时,不断被放大。
她强行压下心中凄苦,叩首道:“奴叩见太子爷。”
太子爷不冷不淡地瞅着她,倏然道:“知道孤为何让你来么?”
林蓉垂首道:“…奴不知。”
沈浪打了个哈欠,睨了跪在地上的妇人一眼。
还不是因为高贵冷艳的太子爷要借刀杀人,而身为林绡嫡妹的林蓉,就是最好的利刃。
只不过,这话太子爷是不会直说的,只是清磁道:
“你可知城主府背后是怎么说你夫家和你的?”
林蓉眉眼错愕,道:“难不成她们在背后嚼舌根?”
“不止。”
太子爷落下这两个字,给了千芍一个眼神。
千芍会意,连忙将太子爷让搜来的东西扔到林蓉面前。
林蓉一瞧,面色顿时煞白一片,看着这东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她为夫君亲手缝制的亵裤。
可如今,却在城主府被搜了出来。
城主府的女眷是没有资格面见外男的,兴许都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来过,更遑论…
能从谁房里搜出来,不言而喻。
“早前你们夫妻二人常来城主府小主,怎的就没发觉你夫君的异样?”
林蓉面色愈发煞白,攥紧手中的东西,险些要把这块柔软的布料给拽烂了。
半晌,她讷讷道:“是宓儿喜欢她姨夫,非要我们留下来陪她…可怎么也想不到,长姐她竟然敢!”
“夫人此言差矣。”太子爷薄唇微翘,道,“这东西,可是从你那好侄女房里搜出来的。”
看着林蓉摇摇欲坠的苍白模样,沈浪砸吧砸吧嘴,啧,这太子还真是黑心肝,坏透了。
他竟能从那次辣眼睛的声音中听出谢宓生***,还断定她既然敢勾|引未来姐夫,那定也有旁人上钩。
谁知一查,还真就给查出来了一个。
谢宓趁着姨夫姨母在城主府小住这段日子,将本就好|色的李老爷勾进了自己房里,二人瞒着林蓉成了一番好事。
事后李老爷弄脏了亵裤,也不好再穿,只好将之留下,谢宓一个闺阁女子,如何解释这突然多出来的亵裤?便藏在了房中。
她在家中受宠,每日来打扫的丫鬟不少,可自那以后,谁都知道城主府二姑娘是个心灵手勤、体恤下人的,这不是,连她那屋都不用下人收拾了嘛。
沈浪想着,不由叹了口气。
这谢宓也真是够不小心的,太子才来这儿多久,她的老底儿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以后该怎么顺利母仪天下呢?
沈浪矫揉造作地为谢宓苦恼了一小会儿,被太子爷顺毛得舒服,全然不记得罪魁祸首就是自己了。
林蓉面如土色,道:“奴这小侄女看着单纯,我一向疼爱她,她又怎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更何况,更何况…”
更何况勾|引的,还是她亲姨母的夫君…这岂不是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