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小书生轻哼了一声,“做什么证?我信口胡诌的我帮乔律写了文章,你还真的乖乖来敲登天鼓了。
乔律师兄的文采乃是庆明学院之中的一绝,连绝世大儒谢先生对他都是赞不绝口,我家乔律师兄低调了一些,竟然有你这种恶人去嫉妒他!”
吴文怒视着小书生道:“你说什么?你竟敢骗我!庆明书院的学子怎能骗人?”
引导着小书生进来的公公连对着小书生道:“大胆,见着皇帝为何不行礼?”
小书生扭扭捏捏地行了跪拜礼道:“民女周诗徽拜见陛下。”
惠临帝问道:“民女?”
周诗徽散下了自个儿的头发,“不瞒陛下,我是女子,因着那天下最好的庆明书院只招收男子,我不得不扮做男子才能进书院。
前几日听闻乔律师兄高中,加上我娘说我有一个表兄要大婚,我便从书院里来了长安。
可我娘进了长安就说水土不适留下书信和银两走了。
我在客栈之中听吴文在污蔑,乔律师兄的探花郎的乃是作弊得来的,我便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以庆明书院学子的身份,骗他说是我帮桥吕师兄写的文章,让他来滚钉板告御状!
可没想到堂堂榜眼竟然会蠢得相信这话。”
吴文怒气腾腾地看着这个比他年小近十岁的女子,气得身上滚过的钉板的伤痛越发得厉害了!
周诗徽又道:“武国公是谁?我让他来滚钉板还想在群臣之中找到武国公。
我在武国公府之外好久了,都被拦了下来不让我见武国公。我娘有信要交给武国公呢!”
这姑娘活泼灵动,头一次来大殿之上,面对陛下,竟然没有半点惧意。
满朝众人看向武国公的眼神之中满是意味深长,武国公夫妇是长安有名的恩爱。
这会儿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出来要找武国公,又是姓周……
说不好还是武国公在外的私生女。
私生女可是法理不容的,武国公怕是名节不保了。
武国公在一众同僚意味深长的目光之中,走到了周诗徽跟前,“小姑娘,话可不许乱说,我怎得不认识你?”
周诗徽将一封信递给了武国公道:“这是我娘要我给你的信,本该在前两日给的,我怕是都错过了表兄的大婚……”
武国公将信封给打开,喜上眉梢地对着惠临帝道:“陛下,这位是臣大妹妹在民间的女儿,随着大妹妹姓周。”
惠临帝道:“难怪,这孩子的模样和皇后长得极像。”
周诗徽惊讶地望着武国公道:“这么说来,您是我舅舅,昨日大婚的太子是我表兄?”
武国公点头道:“是啊,你外祖母若是见到你,必定极其的开心,你等会就随我回武国公府去。”
吴文差点要呕出来一口血,原本还想将罪责推脱到这个小姑娘身上。
不曾想她竟然是武国公府之中的外孙女!
吴文一时间不知是气恼至极,还是因着滚过钉板失血过多,又或许是计谋全毁前途一片昏暗,他直挺挺地晕厥了过去。
惠临帝见他晕厥又是中了周诗徽之计,只剥夺了吴文的榜眼进士出身,日后不得再入官场罢了。
可这对寒门出生的吴文而言,是前程尽毁。
……
乔锦娘与陆宸回到了东宫。
陆宸身边的暗卫已将周诗徽的来历打探了个清楚:
“回禀殿下,周诗徽现年十六岁,其母是周大小姐,其父乃是鄞县文人,幼时因鄞县大灾,丧了父亲,与周大小姐走散。
而周大小姐也因此四处为女先生,边教书边打探着自己女儿的消息。
周大小姐于四年前在扬州一处教坊内见到了周诗徽,认回了女儿,将女儿送进了有名的庆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