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生气,一脚踹断了那贱婢的脖子。但王爷顾念多年来与水相之间的情分,当场下了严令,说是谁敢把这事往外乱说,就亲手砍断谁的脖子。云微小姐当时也说,这种事是家丑,且她又与澜沁小姐都在外头,就说这个事还是等回京之后,让家中父母做主。谁王爷刚走,知澜沁小姐就上吊了,说是要以死明志。”
这还真是个曲折离奇的好故事啊。
司青儿听得意犹未尽,仿似被攀诬的那个不是她似得,一个劲的问东问西,恨不能把所有细节都问个遍。
最后,当她听说,水澜沁被救下来的时候,奄奄一息,舌.头都耷拉的老长,丑的让人不敢直视,她才终于很满意的重新拿起梳子,然后哼着不知调却很好听的小曲儿,亲手给自己梳了个比牡丹头更贵气的新发型。
“我猜着,王爷也是懒得跟水相扯皮,不然哪有那个闲心出手救人。”
苏静仪闲聊似得说了一句,然后就乖乖坐着等锦鸢给她梳头。
慢悠悠的梳头换衣裙,换完又一人吃了一碗牛乳炖燕窝,外面有婢女说,水家小姐已经到门前坐着喝茶了,司青儿这才招呼锦鸢带苏静仪回门口的帐子里养精神。
苏静仪跟着锦鸢从外面走,司青儿自己从暗道里往墓室那边去,说好一起到门口去看水澜沁的脖子根,但是……
司青儿走到暗道里那个通往暗河边的岔路,脚底下就有些犹豫了。
她看过好几张路线图,从这个岔路出去再拐几个弯,她就可以走出坟茔做个自由人。
“想什么呢?”
暗道那一头,传来低沉好听的男中音。
司青儿眸光一闪,转而已经眉目含笑:“没什么,就是一时想不起该走哪边了。”
或许,从现在开始提一提自己是路痴,将来若是逃跑失败,是不是就多了个借口。
司青儿藏着私心寻声而去,一路小跑着奔到了慕九昱身边。
“听说昨晚水家两位妹妹闹了起来,没气着王爷吧?……澜沁妹妹可还好吗?”
“呵呵。”
慕九昱一看司青儿揣着精明装懵懂,他就很想揉乱她的脑袋。
“王爷笑什么?”
司青儿伸手理了理鬓边的簪子,时刻防着大魔王又要弄乱她精心打造的漂亮发髻。
“还有三天,咱们就要回府了。能帮本王一个小忙吗?”
“啊?”
这话叫您说的,本妃的脑袋都别在您刀锋底下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给你干的?
司青儿赶紧毕恭毕敬的点头,连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的老套台词,都拎出来亮给慕九昱听了。
“其实没这么难,就是别对水家的贱人太客气,最好让她们随时都想哭。能做到吗?”
司青儿点点头,
“……能吧。”
真要是随意给她发挥空间,她不仅可以让水家姐妹随时想哭,她还能让那俩小婊婊哭得很有节奏。
只是,慕九昱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变.态要求?
“真要是闹着又要见本王,尽管拿出你王妃的款儿来压着。或者就说本王有很多账本要看,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去吧,用不着忍着让着,就当拿这两个女人练练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