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这深宫大院里面待的太久了,尔等在外,皆为朕的眼睛,你们从外面给朕带回来的口信,朕都不知道诸位给朕带来的消息,朕能够信上几分?”
赵坤说完,他脸上的微笑消失的无影无踪,表情越来越严肃,他怒瞪着双眼瞧着魏王,吓得魏王把头埋的很低,几乎快要到了自己的胸脯里,这时候的魏王赵博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连从嗓音里面能够发出一声“哼”的胆子都没有。
“皇弟啊!”赵坤看着赵博,却迟迟得不到赵博的回应,很明显的是,赵博根本就是在刻意回避,可是越是回避,就越正中兴宗的下怀。
兴宗身体微微前倾,他想说什么,可是在说话之前,他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淑妃薛明月,薛明月的眼睛低垂,显然是没有想要为眼前的魏王说情的意思。
兴宗等着薛明月为魏王说情,可是她到底是没有这么做,那么兴宗就可以好好的拿魏王说事而没有旁人阻拦了。
“嗯嗯嗯………”
赵坤握着拳头在自己的嘴巴前轻声咳嗽了几声算是清了清嗓子,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就是在等待着赵坤的开头。
“那么,魏王。”赵坤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望着赵博,听到了兴宗的呼唤声,赵博抬起头来望着兴宗,表情中写满了纠结,像是因为好奇且想要聆听兴宗到底想说什么,可是又是因为这么尴尬的气氛而衍生出来的恐惧让他在心里产生了抵触。
虽然在心里做出了太多的心理疏导,让赵博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正面面对着赵坤,紧抿着嘴唇静静等待着。
兴宗赵坤摇头说道:“不,应该说是开封府大尹,皇弟啊,身为开封府的大尹,你应该知道你自己肩负的职责是吗?”
赵博低头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够明白兴宗赵坤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中间,正面对着赵坤,接着毕恭毕敬地行礼说道:“臣愚钝,不能领会陛下话语中的含义,还望陛下能够为臣明言。”
“唉!”
兴宗赵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额头,并且在额头上面用力地搓揉了几下,接着说道:“身为开封府大尹,皇弟对于开封府以及周边村落的灾情情况清楚与否?”
“回陛下。”赵博紧接着再一次行礼,接着回答兴宗道:“近期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百姓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得以安居乐业。”
“我问得不是这个问题。”赵坤打断了赵博,“朕这些日子,不单单是因为灾情,更是因为另一件事而搅得不得已安眠,朕整日整日地都睡不着觉,也不知道诸位可否睡得舒服?”
在场的所有人赶忙站起身来跪在中间的红毯上,冲着兴宗行礼并且山呼:“请陛下恕罪!”
“恕罪?你们何罪之有啊!”群臣的所作所为气得兴宗只拍桌子,他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接着点头说道:“好啊,恕罪,是因为有罪,对,你们都有罪,所以才会对朕说恕罪!”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赶忙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一时间喊着:陛下恕罪的话也没有了,只有沉默,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宴会的非同寻常之处。
“哼!”
赵坤冷哼了一声,接着从座位上缓缓起身,来到了赵坤的身旁,他背着手,走得不紧不慢,在赵博的身边一圈圈转着。
“皇弟啊,皇弟啊!”赵坤一边念叨着,一边摇头,“有些事情我都知道了,说吧,把你能告诉我的,你想告诉我的,都说出来,让朕也明白一些,晓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