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年忠义三郎给各方势力划分地盘,定规矩,幕后都是李七爷帮着出谋划策。
而在忠义三郎戍边河西之后,这位李七爷更是站到台面上,解决一下帮派纷争,化解各方矛盾,是忠义三郎之后的第二个仲裁人。
今天他老人家过六十大寿,上京道上有头有脸的都得到场。
朱老四的屠户帮在上京不算第一等,但也是手下几百人的大势力,这种场面自然要去的。
而且他可还急着四姑奶奶让他打听关于傅津川的情报,这不是个绝佳机会?
毕竟上京江湖大豪的酒桌上,那能离了忠义三郎?
如今要是在上京城道上这些大豪,要是跟忠义三郎没点瓜葛还真不好混。屠户帮还能有这份体面,是因为前任总瓢把子郑逢春跟着武安侯在河西打过仗,而且听说升了六品武将。
俨然是武安侯的亲信了。
朱老四打了一桶杀猪去毛用的热水,涮洗了一番,换上一身体面衣裳,又上街买好了寿礼这才出了直奔李家而去。
因为是六十大寿,所以李家极为热闹,三进的院子,各个堂屋都坐满了人。
李七爷的长子李兴在门前迎客,见到朱老四也热情的打招呼,“朱兄弟来了,来来,里面请。”
“李大哥客气了。”
朱老四跟着引路的仆役进了正院的堂屋里坐下,这边就有人招呼道。
“朱老四,怎么才来啊?”
朱老四一瞧,却原来是义和会的香主丁凤山,做的是水运码头的声音,在城里算是一方豪强了,据说在上京府和兵部衙门里都有关系。
“丁大哥,别提了,刚才绣衣卫的上门了,才给那几个瘟神送走,这部就过来了。这几天上京城绣衣卫和禁军天天的各个坊市的转,看的我只眼晕。也不知道他们查什么。”
“是啊,这些日子就没消停过。”
“别说绣衣卫了,这些天禁军巡逻都的次数都多了,还有些据说是跟侯爷打过青唐金帐蛮子的藩兵,各个看着就彪悍...”
一打开话头众人也都符合起来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时候七星帮的帮主陈六进屋坐下,十分得意道。
老对头丁凤山道:“我们都不知道,偏你陈六知道?”
“别说我还真知道。”
“六哥,你知道你就跟哥几个说说,什么情况。”
陈六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跟你们说,今晌午我见到魏十郎和张奎了,他们俩正待着禁军巡街呢,我原本也不知道,是魏十郎说话的时候,跟手下兵卒的嘱咐我才听了出来,是抓红莲道呢。”
朱老四一听,继续问到:“六哥,这红莲道要做什么啊?”
陈六没好气的道:“我上哪知道去?我又不是红莲道。”
“搞了半天你也是就听了魏十郎的话缝里得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丁凤山不屑的说道。
陈六道:“有没有本事,比你肯定是强。”
两人前几年因为争水运生意差点开战,还是傅津川临走之前给调节了争端,这几年一直明里暗里较着劲。
这边天色渐黑,李七爷也从后屋来了前堂待客。
“七爷,给您老贺寿了啊。”
“七爷,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恭喜恭喜啊,七爷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穿着一身锦缎圆领袍李七爷须发花白,保养的倒还算得宜,约有七尺高,显得很富态,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面对众人道贺,拱了拱手,“多谢诸位豪杰捧场啊,今天是老朽的六十生辰,各位豪杰能来,就是给老朽面子,来都请入座,咱们这边都先入座,请。”
按照身份地位,早就拍好了座次,等这寿星来了之后,内院正堂和东西两厢都坐满了,仆役们也开始上菜,烤全羊,烧鹅,各色菜式一样样的都端了上来。
这边朱老四没能坐上主桌,不过也在正堂里,令他诧异的是李七爷的旁边的一个位置上,还空着,这位置是给谁留的呢?
这主桌上,做的可都是上京大豪,难不成是给待客的李兴?
“这人啊,同患难容易,共富贵难啊。”这时候坐在主桌上的上京大豪赵康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他是李七爷的徒弟,自幼跟着李七爷过活,如今在上京城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赵二,你在这阴阳怪气的,说谁呢?”
“自然说的是做了高官,得了富贵就忘了旧日恩情的了。”
赵康这话音一落,众人面色皆是一惊。
连寿星李七爷都皱了皱眉,“赵康,你没喝就醉了?说的什么胡话?”
做了高官,忘了旧交?
这上京江湖,有谁能做高官?
难不成是在说那位?
霎时间整个场面都冷了下来,一言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