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蒙卓一看她那个眼神,心底的火哗哗往上窜,要成燎原之势,冷笑道:“你恐怕不知道,杜老背着你跟我做了什么约定吧?”
挑拨她跟一个死人的离间,实在段位太低级。
杜清欢摆弄了下自己发梢,弯着风情万种的眉眼,漫不经心说笑道:“不就是应承你继承权的事。”
这回轮到杜蒙卓心惊了,瞳孔紧缩:“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的?这应该是他和杜怀上之间的秘密啊!
果然如此。
不动声色诈出来信息的杜清欢嘴角轻勾,顿时显得妩媚动人,眼底却是嘲讽之意:“表哥,你怎么会这么天真?爷爷跟我闹脾气,给你块假骨头你就这么高兴?”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现代版?
这杜蒙卓太沉不住气,就他的心思和手段都不值得她动用心思去设计,给他设个圈套,甚至不需要诱饵,自己就能钻进去把自己玩死。
杜蒙卓气得面红耳赤,看起来险些要背过气去,指着杜清欢恶狠狠说道:“是不是你故意害死杜老,联合律师篡改了他遗嘱?”
看他气得跳脚,杜清欢悠哉悠哉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眯眯地说道:“表哥,世上意外之事很多,别用你那不敌蚂蚁的脑容量强行去杜撰。”
杜蒙卓始终不肯接受这样的情况,宣泄一通,眼看着杜清欢不耐烦要叫保安了,才不情不愿甩手退出去。
走之前,还扫视了下整个宽敞低奢的办公室,目光里越是不甘。
杜清欢跟秘书吩咐道:“以后没有必要的工作需求,别放这疯狗进来。”
秘书看着她,良久才点点头:“是。”
转身的杜清欢顿了下,说道:“希望日后,合作愉快。”
她知道这个秘书是杜怀上的心腹,也聪明的不得了,在需要依靠他的同时,也警惕着他。不听话的狗,也得费心驯服的他们心服口服才行。
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杜清欢双手交叉托着下巴转椅子,轻声呢喃讽刺道:“表哥脑子里还算是有点东西,但人太不沉稳。爷爷,你眼光怎么会差成这样、看上这样的人?”
她起身到落地窗前,看着高楼林立、如蝼蚁般车水马龙的路上,那些人来来往往,演绎人生百态。
杜怀上是死于呼吸不畅,把自己活活憋死的。
至于原因,没人能联想到她性情大变以后的小动作,毕竟她也只是受了刺激感悟到亲情可贵,孝心突发才想着给他们学着煲汤。
她摩挲着纤细手上,先前学菜留下水泡的地方,眯着漂亮的眼睛说道:“我赌对了。您到底还是疼我的。继承权给了我,遗嘱的作用就不大了。”
至于什么要捐献给慈善机构的股份,那更是没必要。
杜氏在她手里,必然要成为最强的领先者,跟计氏比肩而立,或者超越它。
她修长的脖颈微扬,优雅又张扬的线条感,志在必得的暗黑笑意。
计家。
电视上放着杜清欢的发布会回放,唐曼曼微微蹙眉,诧异非常。
一夜之间的变故,也太大了吧。
计深年却是对这件事看起来很不上心,引得她几度怀疑,靠着他胳膊问道:“你不会是早有预料吧?”
计深年摇摇头。
只不过,他前脚刚确定先前针对、设局的人都是杜清欢,对方后脚就整顿杜氏、坐稳了董事长的位置,多少有些巧合了吧?
当天下午,杜清欢应邀来到计氏楼下咖啡馆,明眸皓齿显得娇媚艳丽,肩上散着波浪卷,一身黑沉色不规则裙摆显得心机漂亮,露出她细白笔直的双腿。
知性高雅,美艳绝伦。
进门一眼锁定了计深年的位置,笑着走过去:“好久不见,深年。约我出来有话要说?”
“节哀,老爷子葬礼什么时候?”计深年刻意忽视她撩拨的眼神,一副禁欲的样子谁也奈何不得他。
从容不迫地语调,让人觉得像是古时候老僧入定的样子,谁也动摇不了他心中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