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文清这么要强,周父也帮忙劝着周母,不赞同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把她抓在掌心看着?给人家孩子点隐私。这葡.萄糖不是快输完了嘛,去叫一下护士。”
周母说不过这爷俩,原地哎两声,起身去护士站了。
等门关住,周父眼底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瞄了眼周母刚才伸手拿录音笔的地方,问她:“文清,跟自新吵架了吗?”
周文清闭了下眼睛,疲惫道:“爸,我要跟他离婚。”
“什么?”周父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微微错愕。
但是看她神情严肃认真,咽下了要劝的话,只是语重心长提醒道:“只要你考虑的清清楚楚,不是意气用事,爸妈永远是你的港湾。”
两人结婚这么多年,连吵架都没有过,家庭和睦儿女双全,也都很出息。
先前从来没有矛盾点,但这回周文清直接都被气到了医院,两人之间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自己女儿有多理智,他比谁都清楚,看到女儿受刺激到现在这样,心头除了愤怒就是心疼。
周文清摇摇头:“您不用插手,我的事情,一定要自己解决得漂亮。”
不想让这样的人渣再去恶心父母。
相对于让父母看见李自新傻逼的样,她宁愿让父母看见自己坚强狠绝的样子,别再担心。
父女俩静默对视片刻,周母已经带着护士进来,看着葡.萄糖输的差不多,拔了输液管。
护士嘱咐道:“您近期加班疲乏,但更多的像是怒急攻心引起的心肌电信号系统发生障碍,使得心跳节律失常。一定要注意调节情绪,保持健康心态。”
怒急攻心?
周母狐疑地看着她,担忧问道:“囡囡,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啊?”
“没什么,或许是年纪到这儿了,就喜欢瞎想。”周文清依赖地靠在母亲肩膀,埋头闭眼。
护士又叮嘱几句,离开了。
周母疑心那个有问题的录音笔,看了好几眼总是想带走,周文清不给她这个机会。跟周父使了眼色,让他带着母亲先走。
默契的周父点点头,推搡着周母肩膀,渐渐走远:“孩子这么大了,别老操心这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父母两人到了病房门口,回头又给周文清嘱咐了一堆,才不放心地走远了。
为了父母不再担心自己,周文清都觉得自己不能再磨蹭下去了。
原先彷徨不定的心,渐渐静下来,找出李秘书先前留下的名片,加了微信。
“周文清。”
那边很快通过,并热切直接地发了几张李自新和女孩的暧昧床照,附文:“我知道这或许对您是一种打击,也不愿尽信。我们可以根据拿到的线索,给您一次亲自捉奸在床的机会。”
“不必,有话直说。”周文清怕自己看多了渣男渣女,直接把自己恶心吐了。
没必要把自己难堪扔在地上,让别人一次次地踩踏、观看。
她敢找李秘书,就是已经做好准备、相信了李自新出.轨的事情。
目标明确之后,她想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是对方想让自己做什么。
“我很喜欢跟您这样性格利落的人打交道。现在我们需要拿到李自新联合杜清欢、篡改杜老遗嘱并涉嫌害死杜老的证据。或许就藏在您家里。”
李秘书端正地说着,却把周文清说得更厌弃、上火。
没看出来,李自新居然有胆子做这些事情,她这些年来引以为傲的“好丈夫”,真面目居然是这样的。
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恬不知耻、胆大妄为!
周文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才压下了难挨要吐的情绪。
李秘书听到了她不适的声音,适时关切表示:“顾氏有家私人诊所,在整个A市都排得上号,您可以去看看身体。”
周文清眼睫低垂,看不清情绪:“多谢关心,不必看医生。我待会就回去找证据,但我从来没过问过他工作上的事,保险柜也从来没有翻过,不一定能成功。”
“不急,您注意安全。”李秘书声音很淡然,却让周文清觉得自在。
如果他是以一种同情或者愤慨的语气,她大概会恼羞成怒,但他只是漠然,反倒显得她自己想多了。
绅士的尊重,总是容易让人舒适的。
回到家,安静地像是只生活了她一个人。
儿女成家后都在外打拼,现在家里只有她和打扫卫生的阿姨。
她跟阿姨打过招呼后,照例洗漱、煲汤、做饭,随后进了从未涉足过的书房。
工作上来说,李自新还算是一个经验老道的人。
开门后是一块比较大的空地,迎面正对着靠墙的一个小阳台,竹藤椅和小桌子恰到好处的舒适,在阳光下显得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