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衮嘿嘿一笑,对他挤眉弄眼。
“兄弟,生面孔啊?”
“嗯。”
“不知你和你家主人…这个…打哪儿来啊?”
“青丘。”
硕衮的小眼睛转了转。
“青丘啊,那可是个好地方!有机会我也想去拜访拜访。”
他顿了顿,看楚离没接话的意思,心头不免啐了一口。
这后生仔,也忒不懂事了。
硕衮抖了抖紧绷着,快要被他圆球一般的身子给涨开的衣服。
“这次鹿山君大费周章,把我们这些死对头全招来,说是有大事相商,哼,我已经猜到了。”
说完,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婴宁,发现对方已然被他说的话吸引,嘴角勾起,满意一笑。
然而。
“硕肉蛋,你以为就你知道啊?”
对面的猿胜听见了硕衮的话,从席位上一跃而起,手臂在头顶梁上一挂,整个身子急坠而下,到了硕衮身旁。
“你才是肉蛋,你全家都是!”
“哎,不巧,我家就我一个。”
猿胜一手揽过硕衮,“你说的这些话,如今谁不知道?还想在这儿忽悠人?”
“死猴子,离大爷我远一点!”
硕衮摆脱对方的长臂,胡须颤抖,“你一猴精,知道个屁!”
“老子是猿,不是猴!”
“嘁,穿了身衣服也不像人,我呸!”
看了眼婴宁,猿胜胸口起伏。
我忍了!
他轻咳一声,“鹿山君叫我们来,无非就是对付那个来岷州的人,不然这酒宴,肉烂酒酸,我哪稀罕的来。”
“倒是硕肉蛋你,不去前几席坐着,跑到这后面来,所图为何?”
“干…干你屁事!?”
猿胜咧嘴一笑,“是怕蛇太君吃了你?嗨,这不是还有兄弟我么?只要你开口,我保证帮你对付她。”
硕衮被道破心事,恼羞成怒道:“就你?也不知道是谁前些年被豺老二追了两千里地,连落地都不敢。”
两妖互相挖苦之间,大堂后终于涌了些妖怪,头生双角如枝丫的鹿山君也终于在群妖中露面。
落座主位之后,鹿山君开口。
“这次宴请四方,鹿鸣多谢诸位同僚赏脸光临寒舍。”
豺老二恋恋不舍从舞姬身上收回目光,虚着眼,漫不经心道:“把我们请来,这么久都不露面,我还以为你这老鹿晃点我们呢。”
“等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也没什么好肉招待,一股子小气劲,成不了什么大事。”
鹿鸣笑着道:“不知豺兄有何喜好?”
豺老二瞥了一眼。
“我喜欢吃什么,你不知道?”
“那豺兄自取可好?”
“就等你这句话了!”
话音未落,豺老二身影顿时消失。
再次出现时,一只牛犊大小的豺狼出现在舞池。
而它的嘴中,被咬住喉咙,已然断气的舞姬四肢还在轻微抽搐颤抖。
舞池传来惊慌与惨叫。
将嘴里的舞姬一甩。
轻纱剥去,雪白躯体在半空中化作禽鸟本像,落入豺狼口中。
“咔吧,咔吧!”
一时间,大堂寂静,只有獠牙碾碎骨骼的脆响回荡。
将舞姬囫囵吞下,豺狼口吐人言。
“不错,还算可口。”
说完之后,豺狼窜到自己席位上,身子一缩,不知从哪儿来的衣裳一滚,裹住蠕动,不消片刻,干瘦如柴的老人再次出现。
除了蛇太君和牛猛等妖没什么反应,堂中大多数妖物都有些惧色。
抹去嘴角鲜血,豺老二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