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羞……的事?”
扶莘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表情也跟着一起空白了一瞬。而后,眼中的神色开始风云变幻。
清欢特意瞄了一下他的耳根。
果然如她所料,红得不像样子。
不知怎地,自带文盲性质的清欢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词儿——珊珊可爱。
不知道扶莘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形容“可爱”会有什么感想,反正清欢总是先笑为敬了。
扶莘看着清欢的表情,心里升起不那么好的预感,总觉得没什么好事,但他又猜不出来是什么,只好两眼一抓瞎地冷着张脸。
清欢笑得更欢了。
从往日的经验里看,在阴谋阳谋的方面,扶莘可以算作大师这个级别了,他总能轻易地听到人内心深处的声音,然后对症下药。
这么一个人,在儿女心事面前却屡屡碰壁。
尤其是清欢鬼马精灵的小淘气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更是每每让他的思绪变成一堆乱麻。
这其中的落差如此之大,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这厢这两人正玩闹着,一时间也便没注意到一旁的春来。
她嫌这两人明明没说两句话,却笑个不停,心里嫌弃极了——有什么好笑的,两个傻子!
然后他们又开始两两对望,春来心里就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笑也不是,不笑也尴尬。
好像她站在这里,就是一个错误似的。
鉴于这俩人没带她一起玩,春来眉毛一拧,钻进了街边的大酒楼。
清欢三个走在前面,谢清河便习惯性地落后几步,注意身边的情况。
一路上,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妹妹和“别的男人”身上,虽然这个男人是他的朋友。
但是他知趣地没有上前打扰,只是两只眼睛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停留在那里。
一路以来,他原本温润的脸上总笼着一层霜气,罕见地透出一点生人勿近的意思来。
云玠琛一路以来就没有停止过悄悄的东张西望,但他稍稍加以掩饰,不了解的人匆匆看一眼,还会夸一句“这小伙子真有精神气”!
让清欢来说,这人平时不摆王爷架子时候,整一个人就是花花公子的典型代表。
但他又不是一般的“花花”,具体表现在,这位公子就喜欢自己去追逐和发现的美人,对自己送上门来的女子反而敬谢不敏。
由于他分散的心思,直到前不久,这位据说和谢清河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的异样。
云玠琛顺着身边兄弟冰冷的目光望去,也发现了前面两人的不对劲。
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兄弟不厚道地笑了,他伸出手,拍拍谢清河的肩膀,“看来你的小妹……”
没料到,谢清河早就看清了他的本质,连说话的机会也没给,直接快走两步甩开了他,跟着春来进了酒楼。
酒楼很宽敞,正是饭点,光一楼大厅里就容纳了不下白人,大约四人一桌,围着中间的台子环状排开。
台子上有个姑娘在唱曲,歌声悠扬婉转,唱的是姑娘恋上公子,却不得双亲同意,只能日日登楼,望穿秋水的故事。
正是动情处,楼里的客人都比较安静。
只有一处吵闹。
门口点菜的地儿上立着两个彪形大汉,杵在那像堵大墙似的,拦住了一个鹅黄衫子的小姑娘。
被挡在外面的人正是春来。
她孩子心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进去,也会不说话,便只好委委屈屈地站在那里,找找“墙”上的缝隙,好奇地往里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