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十点。
在医院里躺了半天,一共睡了两次,每次一小时,导致这会儿她毫无睡意,手机电也充满了,该……搞点事做了!
一整天楼西洲都没有电话,他就那么笃定她不会走?
想想也是,婚都没有离,她往哪儿走。只是顾沾衣让护士不许给她饭吃,不准她离开病房,想到就让人怒火中烧。
她把玩着手机,脸庞在悠扬闲适里,黑色的大波浪慵懒的滴落在胸前,懒散风情。
电话又响。她素白的手指在手机上一滑,“小朋友,又干什么?”
“我叫Kenny,会说英语么,会叫人么?”
电话的那头是少年干净的嗓音,这和楼西洲那成熟风格截然不同,听起来如沐春风,舒服的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只有愉悦。
她用英语叫了声,又用泰语,韩语,日语,最后又用了方言,“怎么样,够不够?”
“你中间那两是什么东西?”
“……”哦,他听不懂泰语和韩语,“夸你呢。”
“给你送的晚餐你吃完了?”男孩儿没理反问。
“都过去两个小时,你觉得呢?”花尽顿了顿,又道,“好了,一会儿我男朋友要来,你别骚扰我。”
“………你男朋友不会是楼西洲吧?”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啪。
挂了。
他居然挂了,好像很不喜欢听到楼西洲的名字?
………
二十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推开。
花尽此时正在洗手间里刷牙,一条腿腾空放在一边的凳子上,那姿势很不文雅,放在她的身上却又有一种不拘小格的婉丽。
她的脚包的像粽子,很严实。这一次终于穿上了医院的病服,一头波浪卷用一根圆珠笔挽成一个丸子头,脸上还有些没有擦尽的水珠,晶莹剔透,似出水芙蓉,娇嫩可人。
楼西洲从镜子里看她,她也斜着眼睛也从镜子里看着他,那种火苗滋滋的、悻悻的、满脸都带着严厉的质问。偏偏嘴巴还包了一口水,涨的脸颊鼓的像喝饱水的河豚,那一丝童叟无欺的娇憨使得她的怒火都有了几分惹人。
楼西洲从她身后伸手,两手撑在洗手台,把她包围在自己的胸膛,男人的气息在肆无忌惮的蔓延,看着镜子,声音流泻,“你这是在生气?”
花尽低头把嘴巴的水给吐出去,吐的很用力,抬头,用手肘撞她,“别碰我!”
楼西洲看着她的脸蛋儿,未语。抽了纸巾,擦她下巴的水,她不给擦。他就用两根手指控制着她的下巴,纸巾在她下巴揉着,动作温柔。
“可没有女人吼过我,吼完我还要哄她,这么大排面,你还要给我甩脸子?”男人醇厚的嗓音在她的耳测,总觉那口风都带着一股酥麻。
花尽白了他一眼,语气软了软,“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工作。”大概是脸颊太过白嫩,又刚刚洗完,干净透亮,男人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哦,你的工作是在医院的楼顶么?别亲我。”末了又补充一句,“讨厌你。”
男人看着她眼睛都没有眨,轮廓分明的脸颊被光影剪成了一个帅气的阴影投在墙壁上,和她的倩影融合,看起来就像是在交颈相缠。
“吃醋?”
“没有!”这两个字说的很大声。
“天台上……我只能说那是意外。”
“我怎么知道这种意外以后不会越来越多?”
男人抬手抱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有着细腰女人的妖精,他沉沉的男低音在她耳畔,“这种话说一遍就好,再板着脸,我就要收拾你了。”
花尽,“………”!!!
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眼神婉转,从小火苗一下就到了委屈可怜,“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