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安妘揽得更紧了一些,眼中带着些期待:“你讨厌别人喜欢我?”
安妘笑而不语。
宋悠有些为难的点点头,将安妘的手拉了起来,细细把玩:“那我,以后做个正人君子,绝不拈花惹草,此生此心维系安妘、安梦文一人,如何?”
安妘没有回答他,伸手轻轻的碰着宋悠的下巴。
她的手指温润细腻,轻轻一点,便已让他心中一荡。
而女子的双眼半嗔半恼,含情又无情,盯着他的双眼,朱唇翕动:“你嘴上功夫真是了得,宋悠,你最擅长的就是哄人开心吗?”
马车微微晃动,也晃得宋悠心神荡漾,他轻轻握住了安妘放在自己下巴旁的手,声音柔和:“其实,我在很多方面都是高手,如果有空一试,娘子一定会知道我是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件件稀松的能人。”
他说话间,越来越靠近她,鼻尖轻轻碰着她柔嫩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在你面前大展身手呢?”
并未如宋悠所想,安妘面上不红,更无含羞之意,她十分不屑的笑了一声:“如此这般,你竟和我说自己从未行过房?”
宋悠被问得直接松开了安妘柔软的腰肢,他将头转向了一边,有些苦恼的摸了摸鼻子。
她睨了一眼宋悠,竟不自觉笑出了声。
还不待宋悠说话,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二人从马车上下来,进到宋府之中,一路朝安玉堂而去。
路上却听有下人议论说道:“五哥儿在太医院好容易才见些起色,怎么好端端的,辞了官说过些日子回仙缘岛呢?”
与之对话的人叹道:“这谁知道呢,说仙缘岛岛主的女儿貌美,与咱们五哥儿自小就定了情,现在回去,该是提亲去了吧。”
一时,安妘和宋悠二人听到,心中都各有一番滋味。
宋悠负手,不由挑眉笑道:“我去了仙缘岛四五趟,也没见到仙缘岛主的女儿在哪,这些人可真能编。”
安妘垂眸:“自古以来,但凡传谣言,就一定传男女情事,总不能说你五弟不喜富贵,游历江湖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安妘,抿唇,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安妘叹道:“五哥儿去江湖倒好,有时候,我觉得你也该是纵情江湖的性子,这片天空底下,太多束缚和不堪了。”
宋悠想起宋思和自己说的话,他伸手拉住了安妘。
安妘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双眸情绪翻涌,最终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她又片刻的恍神,却还是轻声道:“又不是在你院子里,还是先松开再说吧。”
他没有松开她,也没有说话。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屋子外边,是极为不妥的,任谁看了都觉得失了礼数。
故而当晚安妘被周夫人叫到了梦安苑中训话,无非是要多劝着宋悠不要乱来,虽然不是什么清贵书香门第之家,但该守得规矩还是要守的,多和两位嫂子学习学习之类。
她回安玉堂时,宋悠刚刚打坐调息完,正在屋中翻箱倒柜的找些什么。
一入正屋之中,便看到了散落在门口的盒子。
屋中的心雨抱怨道:“我的祖宗啊,这是发了什么疯,竟然要将七八年前圣上赏的东西找出来,这谁能找得着啊?”
心漪在一旁劝道:“你快少说两句吧,还不帮着哥儿找?”
心雨哼了一声:“满屋子就你最向着他,由着他发疯,等会儿三奶奶回来了,定有好戏了。”
门口碧霜皱眉,拉了一下安妘的袖子:“这屋子里……”
安妘笑了一下,低声笑道:“我若是这些人,也会有这样的心思,因为宋悠瞧着就像是能让自己翻身的人啊。”
说完,她将绢子收到了袖子里,走进了屋中。
心雨抬头看见安妘,皱眉:“我的好奶奶,你可算回来了,这个人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
安妘眼波微转,看向了沉默帮忙的心漪,朝宋悠走去:“别抱怨了,你看心漪,干活多仔细啊。”
宋悠从箱底拿出来一个锦盒,转头看向安妘,笑得开心:“心漪一向妥帖沉稳,倒是和你的碧霜相似,。你瞧——”
只见宋悠打开了锦盒,里面放着一串紫色的珍珠手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拿出来,将锦盒丢在了一旁:“我记得这是五殿下从书房大考完之后,皇上赏给我这个伴读的,当时觉得没什么好的,今儿忽然想起来,觉得这紫珍珠的手串你带着应该是很好看的。”
紫珍珠贴在安妘细白的手腕上,自然好看。
安妘心中温热,看着宋悠,又看了看这屋中的杂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听见门外有人笑着,语气中竟有股拈酸之意:“我现在来的不是时候,不太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