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抽泣着:“玲·珑姐姐,我错了。”
那玲·珑心中分明有气,又见到手底下的人偷东西,焉能这么容易放过,抬手打了月儿一巴掌:“你错了,你当然是错了,你这下作的东西,手里干不得活,偏生拿主子东西能拿得。”
说话间,玲·珑将发间的簪子拔了下来,在月儿身上乱扎起来:“你犯下了这样的事,还留着这手做什么?等哪一天做了更大的事,让我和你一同撵出府去吗?”
月儿受不得疼,哭喊了出来。
屋中宋悠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到了窗边,扬声问道:“这样晚了,你们吵嚷什么呢?”
听到宋悠在问,月儿连忙哭着跪了下来,拉着玲·珑的衣裙,低声哭道:“姐姐,姐姐救救我,我……”
玲·珑将月儿的手甩开,扭头和宋悠说道:“没什么,月儿打碎了个茶杯,我正说她呢。”
宋悠听后,应了一声,没再说旁的,却狐疑的摸了摸鼻子:他怎么没听见有茶杯打碎的声音。
如此想完,便轻轻的将窗子推开了个缝隙,只看到玲·珑拉着月儿的领子朝院子的角落走去,离着屋子越来越远了些。
宋悠叹了口气:“也罢,丫头们的事情,我也是管不过来,小偷小摸固然可恨,只要别犯大事就行。”
而拽着月儿走远的玲·珑已到了凉亭后面。
那月儿满脸是泪:“好姐姐,你别将我交出去,我是被府里买进来的丫头,打一开始就跟着姐姐,姐姐就和我的娘一样,姐姐千万别把我交给哥儿啊。”
玲·珑听了这些话,心再硬也软了下来,撇嘴道:“我又不是主子,现在哥儿也娶了奶奶,这事情怎么也得让奶奶·的丫头知道吧。”
月儿听后,又哭了起来。
提起碧霜,玲·珑忽然有了新的想法,咬了一下嘴唇:“你也不用这么求我,你只要做件事情,我保你不会被发卖出去。”
月儿抽了抽鼻子:“真的?”
玲·珑看了一眼正屋,眼睛一转:“这是自然。”
这一晚上,月儿偷窃的事情到底没有被闹出来。
然而第二天早上,宋悠收拾好去了早朝后,安玉堂里就闹了起来。
原来,是从碧霜的床底下翻出了一包冻顶乌龙茶和一包白参片,是偷窃来的东西。
东西被玲·珑扔在面前,碧霜蹙眉道“昨儿晚上我是和心漪心雨一起回的房间,哪里有机会做下这样的事情,倒是玲·珑姐姐最晚回来,趁我们睡着做些什么也未可知。”
玲·珑并未理会碧霜,只转头和心漪说道:“这屋里一直是你领头,你倒说说,碧霜该怎么办才好?”
心漪面露为难:“这……”
碧霜冷哼了一声:“这样的把戏,在公府就见过,只要稍微查证,就知道究竟是谁偷的了。”
玲·珑闻言,冷笑一声:“原来你们辅国公府里这么乱糟糟的?”
心漪皱眉看着玲·珑:“你少说两句吧。”
玲·珑哪能少说,只和心漪又道:“你倒是说说,究竟该怎么办?是不是得交给太太发落?总不能,因为是奶奶·的陪嫁丫鬟就轻飘飘的放过吧。”
心漪摇头:“奶奶又才来府上没多久,你这样,不是打奶奶·的脸吗?”
玲·珑哼了一声,拉开门吵嚷道:“奶奶·的脸是脸,咱们宋府的规矩就能坏了吗?”
碧霜早被气得眼眶通红:“你也不用这样,左右你是嫌我碍你的好事了,今儿你吵嚷着将整个府里的人都引了过来,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人,好勾搭姑爷了!”
玲·珑咬牙,抬手就要去打,心漪连忙拉住了玲·珑,转头和院里面战战兢兢的小丫头们说:“你们都是木头了不成,还不赶紧去找大奶奶和二·奶奶来,难不成看着这两位闹到太太跟前吗?”
这话刚说完,便听见有人扬声问道:“闹到我这里来会怎么样?”
几个人都是一愣,连忙跪了下来:“太太。”
周夫人皱眉看着碧霜几个人,叹了口气:“一大早上,家里的爷们上朝的上朝,上学的上学,各个房里都安安生生的,等爷们回来吃早饭,就你们院里闹了个天翻地覆,要不是王妈妈跑过来和我说,你们还不得闹翻了天去!”
玲·珑捂着脸哭了起来:“太太,我在这府里生,在这里府里长,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跋扈的,公府里出来的又怎样,难道就可以肆意妄为,偷窃主子财物了吗?”
周夫人没有理会玲·珑,只道:“我来这儿之前,已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事情也不用麻烦,只将你们几个都拖进柴房里挨个拷问,一个个的就全说了。”
心漪连忙道:“太太不可啊,我们几个倒是无所谓,只是碧霜毕竟是公府那边的陪嫁丫鬟,现在三奶奶是被留在宫里,不能主持这事,但这样办了,恐怕伤了三奶奶和公府的脸面。”
玲·珑瞪了一眼心漪,刚要说什么,周夫人却扬手道:“罢,这屋子里左右也该有个拿主意的人,我今儿就在安玉堂里等着三哥儿下朝回来,看看他怎么发落你们,左右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为难人,也谈不上什么脸面了。”
碧霜听了这话,方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