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周夫人在安玉堂中坐着,安玉堂的一众丫头们都没几个人敢随意说话的,心漪、碧霜、玲·珑和心雨四个人就跪在正堂里面,一个个也是大气也不敢出,只等着宋悠回来。
大概跪了有一个时辰左右,宋悠才下朝回来。
他一入屋中,就看见跪了一屋子的丫鬟,还有自己面色不太好看的娘。
宋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官帽摘下放到了一旁:“母亲今儿怎么在我这里?早饭吃了没有?我这院子里的小厨房不怎么用,小丫头们去厨房取早饭了吗?”
周夫人面色依然不太好看,挥了一下绢子:“你坐下,我慢慢的和你说。”
宋悠皱眉,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几个人,有点头疼,坐了下来,嘿嘿然看着周夫人:“母亲请讲。”
周夫人抬手指了一下碧霜:“玲·珑说碧霜偷了你的东西,一包冻顶乌龙茶,一包昨天我给你的白参片。”
宋悠眉毛一挑,笑道:“那碧霜必然说没有,心漪会在一旁劝说,继而这几个丫头们就吵嚷起来,惊动了母亲。”
周夫人听后,脸上和缓了不少:“你这猢狲,倒是聪明。”
他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母亲定然想要挨个拷问,但又觉得不能伤了梦文和公府的脸面,毕竟,碧霜的身份着实特殊些。”
周夫人颔首:“是啊,你说如何是好?”
宋悠看了一眼碧霜,刚想说那东西都是自己赏的了结此事,却又想到安妘答应自己装病回家,现在还没去做,便有一计涌上心头。
他起身,正色道“母亲,万万不能纵容下人偷窃,先将碧霜关到柴房里反省几天,再说别的。”
周夫人抬头看着他:“当真?”
宋悠面上愉悦,语气也是轻松:“自然,这事有什么可作假?”
碧霜仰头看向宋悠:“姑爷,我……”
宋悠没有让碧霜说完,只抬手道:“还不将人带走?”
有两个小丫头连忙走了进来,将碧霜从地上拉了起来。
周夫人拿着绢子在手中转了一圈,叹道:“罢了,左右是你的决定,再怎么样,也是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情,公府那边再如何,也不能说我苛待儿媳。”
说罢,周夫人从上位上站起,旁边丫鬟将人扶着,出了屋门。
这边周夫人一出安玉堂,屋中几人便起了身。
玲·珑脸上有掩藏不住的喜悦,朝宋悠走过来:“哥儿,你……”
谁知宋悠却朝前走了一步,道:“心漪,快,去让人找剑琴备马,我忽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得去宫中见皇上一趟。”
心漪听后,疑惑道:“哥儿,不是才下朝吗?怎么又要去宫里呢?”
玲·珑站在宋悠身后,一脸的不高兴,却又别无他法。
宋悠含糊道:“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大事你们又不懂,快去吧!”
心漪只能应了,去通传剑琴。
宋悠将官帽从旁边的桌上拿起戴上,快步出了安玉堂。
然而,说要去宫中见皇帝说正事的宋悠,只是去仁和殿里兜了一圈,和皇帝问了个安。
皇帝被宋悠此举气得将奏折扔了出去,直打在宋悠身上,让他滚出去。
那宋悠一出仁和殿,皇帝就找人去问文乐公主的脸到底好没好,宋悠什么时候才能别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周游人应了,将皇帝的问话传给了下面的人。
被皇帝骂了的宋悠并没有失落,相反,他很是高兴,本没有吃早饭却比吃了早饭的人更有精气神。
出了仁和殿,他是直奔太医院而去。
太医院安妘的那间小屋子里,有小宫女刚朝安妘定了一瓶抗衰老的擦脸膏子刚刚离开。
安妘记录在案,差了秋蘅去御膳房讨一串葡·萄回来,准备做新的擦脸膏子。
谁知那秋蘅刚一推门出去,便有另外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她抬头去看,正是几日不见的宋悠。
宋悠神色焦急,语气也是急躁,和她说道:“我和你讲,碧霜快死了!”
安妘一时没反应过来,坐直了身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