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韵果如安妘所想,面露委屈,双眼湿·漉漉的瞧着宋悠:“哥儿,这是奶奶赏奴的,奴以为这是要让奴更用心的侍奉的意思。”
宋悠听了,很是不解的看向安妘张口。
他刚要说话,却被安妘捂住了嘴。
只听安妘也捏着嗓子矫·揉造作的说起了话:“夫君不要这样可惜,这丫头之前跟着郡主,在王府里吃喝用度没准比咱们都好,现刚来了一天,就大晚上的在门口等了你一宿,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想着她刚来没有衣裳穿,偏又喜欢碧色,就只能……”
见安妘边说话边和自己使眼色,宋悠多少也明晓了几分,将手一抬,握住了她放在自己唇边的手:“不过几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可惜,改明儿叫鬓香阁的师傅们给娘子量了尺寸,做两件鲜亮些的。”
茶韵见此情况,也只能向后退了两步,依然维持着行礼的姿态,动也未动。
宋悠只管拉着安妘朝屋中走去,边走边低声说道:“我听说今日鬓香阁那里有些云纱的料子,清透可见肌肤,你该做两件晚上穿,夏天燥热,这样清凉。”
安妘听了,一股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想了一下那画面,不由撇嘴道:“那你也该做上一套,一定姿态甚美。”
宋悠的两条眉毛动了动,他略有些为难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实我知道女子也会有燥·热难耐之时,没想到娘子也是如此,既然娘子想看,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穿一穿。”
她没能再接下去,只随着宋悠进到了屋中。
两人坐于桌前,此时去厨房取饭食的丫头们也已经回来了,将食盒打开,把粥和几样小菜,几样精致的面果子摆上后也退了出去。
除了粥,今儿厨房还打了些鲜豆浆,碧霜在一旁盛了两碗放在二人面前。
安妘捏着勺子尝了一口,看着桌上的吃食,喃喃:“倒是应该有焦圈儿。”
宋悠听后,眉梢微挑,索性放下了勺子:“你想吃焦圈儿?”
她未料到宋悠耳力竟如此之好,只能笑道:“嗯,是很想吃。”
宋悠起身,将安妘手中的勺子撂在了一旁:“府里之前炸过,没外边儿的好吃,你带上白帏帽,我带你出去。”
安妘一时怔住:“现在?”
他笑着将人拉起来:“自然是现在,过了现在,中午又没人卖。”
眼看着安妘已经被宋悠拉扯起来,碧霜连忙劝道:“姑爷,不妥啊,这什么缘由也没有就出了门,要是让太太知道了,说不定又得把姑娘叫过去问话。”
宋悠指了一下碧霜:“这个就能难住你了?左右母亲也知道我什么样儿,在她心里,这世上就没有降得住我的人,左右梦安苑那边问话,往我身上一推就成了。”
说话时,人已经被他拖到了门口。
安妘挣了一下宋悠的手,没有挣开:“诶呀,你疯了,碧霜说的是那么个理儿,就算往你身上推,难道婆母就不问话了?”
宋悠蹙眉,想了一下:“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
她还是将手抽了回来,心里做了下斗争,最终咬了下嘴唇:“不想。”
宋悠:“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什么样子吗?”
安妘将头一别:“不知道。”
宋悠眉毛一挑,再次将她的手拉了起来,扭头和站在一旁不知该拦还是该放人的心漪说道:“快,取个白帏帽来。”
心漪应了,转身进到了屋中去取。
碧霜在一旁跺脚道:“这多胡闹!你也不劝劝你们哥儿!“
心雨捂嘴笑了声:“能劝早就劝好了,你刚才劝,那不是不管用吗?”
碧霜蹙眉又道:“姑爷,现在差人去买不好吗?买回来岂不省事?”
宋悠听后,笑着反问道:“差人去买又要惊动一些人劳动,届时抱怨声一起,岂不是比直接出门更容易让人说三道四?”
心漪已将白帏帽取了出来,帮安妘戴在了头上,抬眼温声和宋悠道:“不如带个近身的丫头去?也好有人在一旁帮衬着。”
宋悠没有理会心漪所讲,只拉着安妘就往外走。
院子里,正看着小丫头们洗扫的玲·珑和在亭中拿着绣绷子绣花的茶韵看见这二人出去,各怀心思的眼神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