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凯失笑,“我已经被冻了这么会,早就有抵抗力。你披着,一个人受寒总比两个人受寒要好。”
何默沉默,就那么一会的时间,手里的衣服已经被拿走,却再次往她这边披,“穿好。我生病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可以吗?”
&nb
sp; 何默抬头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格外认真地答:“我可以。”
傅承凯挑眉,点头,“那就当欠我一个人情。”
“嗯?”
“可以从现在开始算起。”傅承凯边用衣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边说:“算好时间,好给我寄感冒药。嗯?”
何默想了想,点头。
傅承凯忍不住又笑了笑,一时才发觉两个人竟离得这么近,却又舍不得这么退回去。
“我已经不冷了。”何默突然开口,“你可以坐回去了。”
傅承凯若无其事地点头,坐回去时却深深惋惜了一遭。
到底是他表现得太隐晦,还是她那方面太迟钝……罢了罢了,大不了以后再加深一下,也不能一时间把她逼急了,到时候把她吓着,他就更没机会了。
“饿不饿?”傅承凯也不等她回答,把袋子里的三明治拿出来撕开递给她,“这里没信号,你确定空着肚子挨一个晚上?”
何默把三明治接过来,吃了。
傅承凯轻笑,仿佛在说这才乖。原本担心她一个吃不饱,没想到自己的肚子却叫了一声。
何默转头看他,又看了看袋子里的三明治,似是沉思了一会,把自己的三明治放下,又把袋子里的三明治撕开递给他。
傅承凯微愣,在她那双澄澈的眼底一扫就明白过来了,她以为他不动手是因为她没给他撕……果然,事事都得礼尚往来。
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何默也跟着醒了。
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应该是怕吵醒她,所以刻意压得很低。
她刚打开门,外面那几个人就循着声音看了过来。
“小姑娘,醒了啊!”和她打招呼的是一位憨厚的大叔,安良,约莫五十岁。旁边站的妇人是他的老伴杨秋,杨秋比良叔年轻几岁,都是一个慈祥和蔼的好人。
昨天这位大叔只是碰巧路过,了解到他们车子出问题的情况后就好意地收留了他们一晚上,不是好人是什么?
还有一个人,是比她先醒过来的傅承凯。
此时他穿着黑色的老旧中山衬,从安良那边借过来的,不过穿在他身上,倒别有一番风味……仿佛是从民国来的一个青年,书香气十足,眉宇间又透着一股英气,和这里的环境倒也匹配。
她盯着傅承凯的同时,傅承凯也在看她。
何默身上穿着的自然也是杨秋的衣服,花式的半身旗袍,搭配一件修长的宽松黑裤,再看看她那张让人看不出思绪的脸,就像……特工,潜伏在村落里的近代特工,秀气又温婉。
这两套衣服,明显就是故意的。傅承凯轻抿着嘴唇,很满意某人这样的故意。
“姑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做什么啊,快过来,过来一起吃早餐吧。”杨秋笑着朝她招手,特意擦了擦凳子,眼神往一旁撇了撇,笑意更深,“就坐这吧。这些面饼是我自己做的,也不知道你们城里人吃不吃得习惯……对了,我还煮了青菜粥,热乎乎着呢,我去端。姑娘,别愣着了,快过来坐啊!”
何默忙点头,又嗯地回了一句,“谢谢秋婶。”
“自家人,别客气!”特别自来熟的热情。
何默有些不自在,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傅承凯不经意看过来,意外于她没推脱撇清关系。